折腾了一宿的白谨言,只听进去了前半段。
他虽然以镖局为安身立命之本,但最抵触的,就是女儿跟镖师来往。
因为在他看来,那些跑镖的家伙都是些粗糙汉子,只要跑完一趟镖,必定三五成群的喝大酒、逛窑子。
如此胸无大志,又能好到哪里去?
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有他白家偌大的产业,岂能托付到这等人的手里!
但过了片刻,他才后知后觉。
回味过来白夫人的话后,他惊呼道:“夫人你刚刚说什么?仙师!”
“不错,茹怡她应该是喜欢上皇甫仙师了。”
“什么?”
“千真万确!女儿家的心思,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会不知道?”
白谨言眉头紧锁。
按理说在这云州,他白家虽然难以比肩豪权勋贵,但也是朱门富贾之家。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
对方可是仙师啊,须知就算是皇亲国戚来了,估摸着也得矮上三分。
而且修仙之人追求的乃是长生大道,真的会被儿女情长所左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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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间,白谨言也顾不上休息:“夫人,我去问问道长的意见。”
“老爷,等等!”
“怎么了?”白谨言停下脚步。
白夫人走到他跟前,柔声道:“老爷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还是先把这件脏袍子换下后再去见道长吧,否则有失礼数。”
说完,白夫人伸出手,就要脱下自家老爷身上的那件大氅。
未曾想白谨言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蹦三尺高。
这不开玩笑吗?女人大多心细如发,一旦闻到了衣物上的胭脂水粉味。
那不就是唱大戏的卸了妆——原形毕露了吗?
他当即不再停留,丢下一句:“时不待我,为夫去去就来!”
然后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过厅之外。
......
与此同时,方家的庭院里。
卧床多日的方程,在家仆们的搀扶下,来到了父亲方宁的寝居室。
他并没有直接叩门,而是选择站在院外等待,因为这个时间点,还属于他父亲的练功阶段,不喜外界打扰。
但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方程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带着情绪喊道:“爹,还要多久啊!”
“就快了,着什么急啊!”
屋内,飘出方宁不满的声音,同时还夹杂着女子的呜咽。
过了片刻,方宁提溜着裤子,辗转出现:“怎么了?”
“仆人来报,白茹怡那臭婊子跟皇甫贼子在锦宁城里游山玩水,二人眉来眼去的,就跟新婚夫妇一样,所以儿子是想问,咱们家的仙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手啊?”
“知道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可是......”
不等方程继续言语,方宁招了下手:“来人,扶公子回房!”
几名家仆上前,架着方程离开。
而方宁转身返回屋内,紧闭门窗,扯着绸被,遮掩住床榻上一具女尸,不禁皱了下眉。
这数年来,他依照神秘仙师的吩咐,花大价钱买了许多黄花大闺女来到府上。
可每次按照仙师传授的窍门行房后,这些女子无一例外,都会暴毙而亡。
如果不是他如今家大业大,先不说这笔开销甚巨,恐怕官府之人早就以少女频繁失踪为由,上门来打探情况了。
就在他摇头叹息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凭空响起:
“没想到安插在白府的那个贱人居然失联了,情况似乎不太妙,看来你必须要加快进度了。”
方宁暗自叫苦,也只能依言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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