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钰带给温颂清的心安,是他从没有给过的。
向来在战斗中争锋在前的孟廷修,第一次感受到莫大的挫败。
温颂清抬眸看着他:“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季钰,他比你更值得我珍惜。”
孟廷修的身形骤然僵在原地。
温颂清说完,再没有看他一眼,绕过他径直离开。
孟廷修缓慢地转过身,看着温颂清离开的背影一点点在视野中消失,视线渐渐模糊,心也一点点坍塌下去。
军属大院。
收音机发出沙沙的播报声,彼时已是深夜凌晨。
孟廷修双眼酸涩,颓然坐在地板上,身边倒着数个空了的酒瓶,周身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碰过酒了,只是今天,他的心痛到难以忍受,只想借着酒精缓解。
可越喝,心却越发窒塞。
他手里抓着快要见底的酒瓶,看着另一手上的红色笔记本写下的温颂清三个字,仰头又猛灌了一口。
胃里紧接着一阵翻腾,他眉心一皱,又猛然吐了出来。
整个身体都在不住发颤,始终低垂着头伏在地上,眼泪无声砸在地板上,他整个心陡然空洞一片。
半晌,自干涩的喉间发出一声沙哑的呜咽:“颂清……”
一扇门之隔的房内,孟景书背靠着蹲坐在房门。
听着客厅里孟廷修沙哑的呜咽,他的头慢慢伏在膝盖里,无声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