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雁廷暴怒发作之前,顾岑又开口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你。而是,我不希望因为我,给方明欢带来不必要的误会,她在你身边已经够不容易。”
“不容易”三个字似乎是戳痛了薄雁廷,他幽冷的黑眸倏然眯紧,“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价我和方明欢的事情?”
顾岑叹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薄雁廷,你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有问题,是吗?”
薄雁廷耐心告罄,蹙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初方明欢为什么走?是因为你完全不尊重她,明明要订婚了,还想着让她留在你身边。你一开始只是把她当成是你的物件,当成豢养的金丝雀,还打算等你结婚之后,让她当你的情人,让她当人人唾骂的小三。”
顾岑知道薄雁廷母亲去世的缘故,因此补了一句:“你不是从小最痛恨小三吗?你竟然还想着让方明欢变成你最厌恶的那种人,那你和薄见林有什么区别?”
薄雁廷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咽喉也像是被人攫住,想反驳却无法开口。
“我还知道,你曾经把方明欢送到刘起新的床上。真的会有人对自己所爱的人做出这种事情吗?”
说到这个,顾岑眼神变得锐利,他从别人口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浑身冰冷心口发紧,他没想到方明欢曾遭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
被薄雁廷极力忘却的最不堪的过往正被顾岑无情地撕开虚假的表皮,剩下血淋淋的事实。
薄雁廷拳头紧握,因用力而指节发白,深眸里一片骇人的猩红,好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他死死地盯着顾岑,眼神愈发狠厉,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抛出几个字:“顾岑,你找死!”
顾岑一脸无所谓:“等你好了再来找我麻烦吧。”
如果方明欢愿意的话,他可以带她离开,带她远离薄雁廷,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但是兜兜转转阴差阳错,方明欢还是留在了薄雁廷身边。
如果说这是最后的结局,他愿意帮助方明欢从薄雁廷这里获得几分自由和爱。
“你好像从来不在乎方明欢喜不喜欢你,愿不愿意待在你身边,好像你只要把她圈在身边就好了。”
顾岑盯着薄雁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几乎是用嘲笑的口气:“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砰!”
方明欢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一声巨大的玻璃砸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她心下一紧,抱着花瓶赶紧推门进去。
顾岑仍坐在沙发上,靠近顾岑一侧的墙面上被砸出了一个龟裂的痕迹,地面上落满了碎玻璃。
一旁薄雁廷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身形竟然微微发颤,整个人像一座孤立无援的孤岛。
方明欢愣在原地,嗫嚅道:“你们……”
顾岑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袖口,礼貌地和方明欢道别:“明欢,我先走了。有机会再来看你。”
他走到病房门口,却又突然顿住,扭头看向薄雁廷,十分真诚地建议:“有空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顾岑直白地下了最终结论:“薄雁廷,你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