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彻底能脱离扶墙而正常走路的时候，已经快到新年了。

这天下学，兄妹俩开开心心和襄迎一起回到家，就看到程少凛站在院子里。

手术后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坐在轮椅上，康复锻炼也是在房间里或者等他们都去私塾了之后才一个人做的。

家里除了虞小幸，谁都不知道他已经能站起来了。

所以，当兄妹俩看到他身材挺拔笔直的站在院子里的时候，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颗鹅蛋，站在门口，连门都忘了进。

除了程母外，他们是见过程少凛最多、最撕心裂肺、最惨烈的卧床过程的，当时虞小幸还没到程家，他们兄妹俩跟着程母，每天都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咆哮，时常能看到程母布满泪水的脸。

这种压抑的气氛经常让他们害怕，可是他们除了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外，什么也为他做不了。

直到婶婶来到程家，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婶婶和他们一样害怕，但不知怎么的后来婶婶居然敢主动接近他。

再到一起搬到镇上，兄妹俩也读了书。

这一路的艰辛，他们看在眼里，和所有人一样，他们也以为程少凛这辈子都要躺在床上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看到程叔叔站起来的样子，他们如何不惊讶？

“程叔叔，你……你……可以站起来了？”允霜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

因着自己能重新站起来，程少凛心情格外的好，脸上也不似往常的严肃，难得的带着一丝微笑。

“不都看见了吗？不仅可以站起来，还能正常走路了。”

说着便走了一圈儿，他走路的姿势已经和正常人无异，加之他身着月白色的长袍，给人一种冷冽但不失温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