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眯起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四周的气氛更加诡异，连赵普都紧张到手心冒汗。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花，雪花簌簌，落在地上，也落在程少凛的心里。

他再次叩首，道：“微臣不能娶郑姑娘。”

皇上手指扣着龙案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他着实没想到程少凛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抗旨不尊。

对于他的抗旨，他甚是恼怒，如此置天子命令于不顾的臣子，按律该杀，可考虑到如今的时局——瑞国公和督察院御史暗中勾结，背后联络的神秘人还不知带是谁。

文武百官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从中挑选一个没有任何立场的锦衣卫指挥使，只怕有些困难。

但作为皇帝，臣子抗旨，也是对他皇权的挑衅，他不会轻易放过程少凛。

“你若是不愿意娶郑姑娘为平妻，那朕就下令你休掉虞氏，直接娶郑姑娘为正妻，两者你只能选一个，若是再抗旨不尊，程氏一家人全部流放岭南！”

程少凛心中一沉，皇上这是在拿家人威胁自己，他可以不顾念自己，但是不能不顾念家人。

“退下吧，朕会让赵普去宣旨，你回去准备准备，迎娶郑姑娘吧。”

程少凛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御书房的，天已经黑了，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子般，可他似乎毫无知觉。

虞小幸看到他的时候，只见他神情恍惚，头上和身上全部被雪花覆盖，仿佛一个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