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河伯的心，跳动得飞快。

尽管轩辕氏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可却令他恐惧得不行。

喉咙嘶哑，发不出声音。

两腿发软，竟是一屁股坐到了水中。

缓缓的，轩辕氏终于抬起了头，猩红的目光平静的落在河伯身上，咧嘴冷笑。

抬剑，挥剑。

两个极其简单的动作，河伯瞬间被切成两半，鲜血流淌在楚河中。

两只眼睛凸出到死都充满着不可思议。

……

天人战场之外。

神话目光炯炯，直直盯着轩辕氏。

便是连周清的目光也同样望去。

“是他……”

心中涌起一抹熟悉的感觉。

曾在黑墙前见过一尊骷髅，曾在骨刀带他进入的唯一真界，见过轩辕昊。

此时此刻，轩辕氏与他身上的气息，是何等的相似。

“是他。”

灵宝道尊缓缓点头，见到他似乎十分欣喜。

“也唯有他，才能踏入元始天尊布下的天人战场。”

佛陀同样双目放光。

还曾记得，他想要过收对方为徒，却被无情拒绝。

此事，乃是他心中的一大遗憾。

元始天尊盘坐，闭目不语。

自己设下的战场被轩辕昊进入，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唯有太一，缓缓起身，双目绽放的火蛇，如同太阳星一般狂暴。

“已死的生灵，还敢插手神话的游戏？”

楚河中，轩辕氏猛地抬头，紧紧盯着虚空，带着嘶哑而又空洞的声音说道。

“原来，吾等的亲朋至交，尸骨竟被埋在楚河之下，灵魂被永镇这条臭水沟之中。”

轩辕氏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愤怒。

同时，黑墙上数不清的人皮发出呜咽之音。

悲怆到了极点。

楚河下的灵魂，经受了无尽痛苦，被摧残折磨。

可那里有许多都是他们的父母、妻女是他们一生所爱的人，是立誓要守护的人。

谁能想到，唯一真界破灭，人族战败，他们竟是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大风刮起，人皮飞舞。

不少掉落虚空，自行燃烧。

这种痛苦，比起战场上的皮肉之苦沉重了千倍万倍。

周清的神情也格外凝重。

楚河当中，有唯一真界的古老人族，同时也有山河界中，被当作祭品的“两脚羊”。

而如果洪荒世界重蹈覆辙，那么显而易见的，他们所有人也都将被封印在楚河之下，神魂承受无尽折磨，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罪族！此乃尔等该有之结局！”

“是吗？”

楚河中，轩辕氏抬剑，猛地一划。

轰隆！

楚河结界碎裂。

“吾送你们一程！”

轻轻吹了一口气，亿万万人族怨魂，化为灰灰。

这股力量，穿透了空间。

山河界中的楚河河底的结界同样破碎，深埋了无尽岁月的人族怨魂瞬息消散。

灰飞烟灭对于任何生灵来说，都是一种大恐怖。

可对于河底人族的灵魂，却是一种大解脱。

消散于这个世界，便是天大的幸运。

“轩辕昊。”

一直沉默不语的元始天尊终于开口。

“此乃处理洪荒人族的战场，你莫要插手。”

“哼！”

一声冷哼，轩辕氏双眼恢复清明。

他仿佛做了一场漫长却又短暂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