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强撑出骄傲的外表，想让所有人以为自己很好，想让自己强行忘掉那些噩梦。

甚至于，她对别人施加恶行的那些举动，不过也是证明，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她还是能够支配别人的命运的。

“查吧，无所谓了。该坐牢坐牢，该杀了我杀了我，我都无所谓了。阮可欣也好，旁的人也罢，她们愿意报仇也好，愿意曝光也好，都可以。”

谢婧茹从醒来那一刻，平静得有些让陈静晓害怕。

她几乎没有对自己毁容和失明这件事表现出太过强烈的情绪，甚至对可能坐牢的事都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

她越是这样，陈静晓越害怕。

陈静晓还想说些什么，可这时候护工已经来了，她也到了该去警局的时候了。

尽管有人已经提交了许多关键性证据，但作为谢旭的枕边人，也是兆音这么多年来灰色交易的受害人之一，陈静晓一直在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

一开始，她是想保全自己和婧茹。

只有彻底除掉兆音的这些关系网，她和婧茹才能真正安稳地活在这个世上。

至于谢赢……

她早已放弃了这个儿子。

在他开始参与谢旭手底下那些生意的时候，陈静晓就知道，这个吃着她的血肉，从她腹中茁壮生长出来的生命，如今已然成了迫害她的帮凶之一。

他让自己感到害怕。

但如今，陈静晓有些迷茫。

她保不住婧茹了。

婧茹的身份，也不只是单纯的受害者，她更是阮可欣事件里的加害者。

一重事件里的受害人身份，并不能削弱她在另一重事件里加害者身份的可恨和罪孽。

即便她是谢婧茹的母亲，也说不出为婧茹开脱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