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兴文也都蹭到冯氏的身边，含泪说着，“对呀，阿奶，都是那该死的何苗，拿果子砸我，都肿了。”

冯氏的脚步在门边又停了下来，略过何苗的额头，看着她那脸，就想到二狗子，她别过头，不愿再看。“你砸的？”冯氏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看着何苗，虽然是疑问，可何苗从语气当中听出了她的决断。她心中早就听了何兴福和何兴文的话，就算她说不是，冯氏也不会相信。那杆秤都已经完全倾斜。

“我说不是，你会信吗？”何苗掀开被子，坐在那，平心静气，看着窗外的风景。要冷静，要冷静，这是她对自己的心里暗示。

冯氏一股火气就上头了，顾不得在场有什么人，对着何苗就喊道：“说真话！”

周氏也都指着何苗骂了起来，“不孝女！阿奶问你话都不说，你是不是存心的！真是不孝啊！咱家怎么会有你这种闺女！”她就想趁着机会把“不孝”这两个字扣在何苗的头上！

冯氏按住心头那道火，重复了一遍，“讲真话。”她也被周氏的话给影响到了，觉得四房这个孙女真是大大的不孝！怎么阿奶问话都不应声，又不是哑巴！

“我说了，你不信，那有什么用。”何苗淡然的说着，就好像那窗外挂着的月牙，明亮，皎洁，平静。

冯氏可被何苗气坏了，她给了何苗这么多次机会，何苗怎么就是不珍惜，说真话有这么难吗，承认一下有这么别扭吗，怎么就不肯说真话！

陈氏扯了扯何苗的衣服，在边上提醒着：“苗苗，快向阿奶认错。”冯氏心口那道气顺当了些，这陈氏还算是会做人，何苗简直不像样！

周氏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了一番，很快就凑到冯氏的耳边说道，“她奶，何苗以前都不反驳人的，现在居然和你顶上嘴儿了，像不像是隔壁村那个……栓子。”说完，周氏就惺惺的站到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瞪着何苗。

对！何苗什么时候会顶撞人了！以前的何苗可是不会顶撞她的！隔壁村的栓子……

想到这，冯氏双眼睁得大大的，恨不得眼珠子都给瞪出来，她上上下下大量着何苗，惊呼一声就退后了几步。“何苗是不是中邪了？以前她哪里敢这么对我说话！”

周氏就是故意把冯氏往这上面引，很明显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