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打算顺从,根本就不会把尸体搬到这儿。”
“……也是。”
“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骏河看着我说道。
“什么事?”
“刚才听到的这些,希望你走出公寓就忘掉。”
我轻轻地笑了笑。
“如果我和警察说,你们所做的一切就没意义了。”
“你能守约吧?”骏河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点了点头。但并不是他的忠心感动了我,我只想留一张王牌在手中。
“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磨磨蹭蹭,万一有人来可就完蛋了。”骏河起身说道。
“告诉我一件事。准子和穗高先生恋爱了多久?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确切的时间可记不清了,不过绝对有一年以上,直到最近他们还在交往。她可是一直认为自己是穗高的女友。至于亲密程度嘛,她是考虑过和穗高结婚的,毕竟怀过孩子。”
“什么……”
“后来堕了胎。”说完,骏河点了点头。
一股乌云再次笼罩我的心。怀孕——我不由得把手放到下腹部。那种悲戚的痛苦原来她也经历过。
与穗高分手后没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没有向他提过这件事,因为我不想以怀孕为武器,让他回心转意。我也知道,他不是会因这种事就改变主意的人。
当我忍受痛苦时,他除了美和子之外,还和另外一个女人保持着联系,并让她怀上了孩子。对他来说,我不过是根本没打算结婚却怀上孕的女人之一。
“那,我们走吧。”骏河拉着我的胳膊说道。
“她的死因是……”
“应该是服毒自杀。”
“那个白色粉末就是毒药?”我看着茶几上面问道。
“可能是。”
“旁边的那个药瓶和穗高先生吃的药一模一样,但胶囊里面好像不是鼻炎药。”
听我这么一说,骏河叹了口气。“你看过?”
“刚才看过。”
“哦。”他把装有胶囊的药瓶拿在手中,“这个原来在她拿着的纸袋里。”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东西?”
“那肯定是……”说到这里,骏河就不说了。
我决定替他说完。
“她是想让穗高先生吃,于是用假的替换真的。”
“估计是这样。”
“但是没能成功,所以自己决定去死。”
“如果她真的是这么打算,”骏河小声说道,“我会给她提供替换的机会。”
我看了看他的脸问道:“你说真的?”
“你觉得呢?”
“不知道。”我耸了耸肩。
“快走吧。待的时间太长太危险。”骏河看了一眼手表,推着我说道。
穿鞋时,他一直盯着我。
“原来是这样,这是你的鞋。”骏河说道,“她可从没穿过菲拉格慕的鞋。”
我想,他还挺了解浪冈准子。
“你没碰过其他地方吧?”他问我。
“什么?”
“留下指纹可不行。”
“哦。”我点了点头,“碰过门把手……”
“那,不自然也没办法了。”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擦了擦门把。
“还有刚才那个瓶子。”
“那可不行。”
骏河擦了擦鼻炎药瓶,让倒在地上的浪冈准子握了一下,然后放回茶几上。
“对了,得把这个拿走。”他将墙上插座上的电线拔了下来。是手机充电器的电线。
“手机充电器怎么办?”我问他。
“她给我打电话时用的手机是穗高以前给她买的,不仅用穗高的名字登记,钱也是由他来付。原来是打算解除合同的,结果拖到现在。当然,后来好像基本没用过。”
“所以就趁此机会回收吗?”
“是这样。那部手机如果被发现,警察可能会查通话记录,那样就有可能查到白天她给我打电话的记录,那可就麻烦了。”
“没想到这么麻烦。”
“真是的。”
从房间出来关上门,骏河直接走到电梯前。
“不用锁门吗?”我问道。
“如果锁上,怎么处理钥匙也是个问题。钥匙理应在房间里,不是吗?”骏河撇着嘴说道,“穗高这家伙,竟然没有备用钥匙,也没来过这里。他好像早已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在电梯里,骏河摘下手套。看着他的侧脸,我想起他拿着胶囊药瓶时的样子。
如果我没看错,当时药瓶里有六粒胶囊。
我轻轻地按了按上衣口袋,指尖有胶囊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