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奕点了点头,泪珠滚落下来,一颗颗砸在手背上。
“还手了吗?”宋芸问。
子奕摇头。
宋芸皱眉。
以她对子奕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软包子性格,如果有同学欺负他,他不可能不还手。
他不还手就只有一个可能,欺负他的,不是同学,而是他不能还手的老师之类。
“你们老师打的?”
子奕没想到姐姐这么快就猜到了,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姐姐,哽咽着说,“陈老师说我弄坏了他的钢笔,可我根本就没见过他的钢笔,甚至没去过他放钢笔的讲台那边,可他根本不听我说话,上来就踢我,还骂我是小偷,不配在学校里读书。”
子奕抹了眼泪,接着说,“我不服气,就去找了校长,可校长根本不听我的,把我赶出办公室,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后来我们班的一位同学悄悄告诉我,说陈老师的爸爸是公社副书记,校长不敢得罪公社领导,绝对不会帮我。”
杨丽芬在一边听得火冒三丈,“公社副书记的儿子就能随便打骂学生吗?还讲不讲理了?”
宋芸眯起眼。
姓陈,公社副书记,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在公社卫生站工作呢?
“既然不讲理,那就都不要讲理。”宋芸直起身,慢慢开口。
杨丽芬不解,“你要做什么?”
宋芸看着子奕,一字字道:“先写作业,晚点跟我出去一趟。”说完拉起子奕去房间,给他淤青的大腿推拿了一会,子奕感觉好了很多,不怎么疼了。
吃过晚饭,宋芸看过子奕的功课后,见外头天色已经暗下,就对杨丽芬说,“我带子奕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们,先睡吧。”
杨丽芬心里猜到她要做什么,想跟着一起去,又怕拖后腿,只能满眼担忧的目送姐弟俩踏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