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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男孩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想,我大概知道答案了。”
“什么答案?”
“没什么。”
陈斌跳下栏杆,学着男人的样子,拍了拍土,笑容映照着星光,头一回生出一丝少年郎该有的纯澈。
“小兔崽子,又往哪儿跑?”
陈东实看着男孩一路飞奔的背影,没力气追了,这一路上有太多东西都抓不住,人至青年,就越来越适应放下。
所谓的成长,不过是不停地告诉自己,其实你很普通的这么一个过程。年少意气时,都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可等你真躺进了社会的大染缸里,经历爱、恨、痛苦和离别,你会发现,你其实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你甚至都算不上伤仲永。至少人家天赋异禀过,而你,只不过从一开始就活在“我和别人不同”的镜月水花里。
“爸爸,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檐角下,童童牵着梁泽的手,对台阶下的男人挥舞着怀里的小熊。
陈东实蹲下身,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糖,塞进她嘴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梁泽没好脸色地说:“被鬼绊住脚了?让你女儿等了你大半个钟头。”
“我遇见陈斌了,”陈东实唏嘘,“多聊了几句。他如今长大不少,气度、谈吐,完全不同了。”
梁泽拉起童童的手,兀自走在前面,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此时竟出奇地和谐。
陈东实快步追上去,一把勾住他的肩,梁泽不依,努嘴嫌弃他没洗澡。
陈东实拉开领子让他闻,两人你来我往地吵着,笑声、骂声回荡在整串胡同里。
今晚的月亮圆又大,浮动的尘埃没有家。徐丽替马德文盖好被子,目光落在床头那张全家福上。照片上是马德文和他的前妻,两人怀中抱着才出生的乳婴,笑容美满。她掀开被子,走到柜前,确认男人还在熟睡后,将相框扔进了抽屉底。
曹建德推着小推车,徐徐走进国立医院儿童病房的门。小推车上是一个四寸大小的奶油蛋糕,上头写着“吾妻忌辰”四字。病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男孩,他全身上下只剩眼珠子能动,凡是露出来的地方,全都是溃烂的腐皮。曹建德将推车推到床边,低头吻了吻男孩的额头,蹲下身来,满目温柔道:“小武,咱们一起对天上的妈妈说句生日快乐好不好?”
漆黑不见底的巷子深处,某间出租屋里的灯还亮着。陈斌坐在床上,一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臂,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