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茹浑身一激,无助地跌靠在墙上。看着儿子像一块陈皮烂肉般,被拖拽出监禁室,终于绷不住了,疼得跪倒在了地上。
“她身上还有病,你先让她把病看了好不好?”陈东实快要急哭了,“有什么问题我替他们担着。”
“陈东实!”梁泽怒吼一声,将他拉到身边,“你就这么喜欢滥做好人?”
陈东实没理会,上前搀起地上的女人,陪着她慢慢往外面走。
众人摇头无奈,只得先把女人送回医院。到了医院后,陈东实陪梁泽等人先去验了伤,确认乌大碍后,又去食堂打了饭,等回到住院部时,陈素茹恰好醒来。
她生无可恋地横在窗头,看楼外梧桐萧瑟,这本不该是梧桐落叶的时节,却破天荒地一片片从枝头旋落,落到地上,被清理进垃圾车里。
陈东实陪她坐了会,替她把床位摇平,看似自言自语地对着墙说:“别看斌儿现在没长多少肉,力气却不小,把人梁警官手臂抓得跟鬼一样。好在梁警官心善,不追究,不然他可又要挨一顿罚了。”
陈素茹睁开眼,目无光彩地看着陈东实,她清楚,男人想说的远不止这些。
陈东实坐过去一点,“姐。。。。。。。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但看样子你是比我大的,脑子应该比比我好使才对。怎么这件事儿上,你就这么想不开呢?”
女人无动于衷。
“那小子犯的可不是打架飙车之类的小事,当然,打架飙车也不能叫小事。。。。。。。就是你懂吧,我就是做个比喻。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打架飙车,没出人命,拘留几天也就算了,可他这是贩毒,还是吸毒,这可是重罪呀。现在国家抓得多严,到处都在禁毒扫毒,这儿虽然是外蒙,可一样乱得很,他们这群人是明知故犯,放到过去,是要杀头的!”
陈东实尽可能将后果说得严重些,试图勾起她的恐惧。可惜陈素茹身经百战,并没有因为陈东实这一两句托辞便心生动摇。
她咳嗽两声,强撑着坐起,固执已见道:“他没有吸毒。”
“吸了,咋没吸?”陈东实就像个村头八卦的老头,唾沫横飞,“毒瘾发作的时候,他连你都咬,这还不能说明他吸了?”
“不,他没吸,”陈素茹极力否认,“他只是害怕,在埋怨。咬我是在怪我为什么没早点去接他,接他出去,我儿子不会的,不会吸毒的。。。。。。。不会的。”
陈东实再进言,“我知道,当母亲的,看到亲生骨肉这样,心里煎熬。可是,你纵他就是害他呀,难道上一次关进少管所的事你忘了吗?他信誓旦旦地签了保证书说绝对不会再碰那玩意儿,结果还是碰了,这一回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也不用替他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