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有别的吗?”梁泽将希望寄托于眼前,“你们两个,有什么想到的,突兀的,琐碎的,关于他们母子的,都可以告诉我。”
“突兀的。。。。。。。”女人细细思忖,灵光一动,道:“你别说,还真有。我记得她前两天让我帮她存钱来着。”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说?!”陈东实有些懊,幸而梁泽将人摁住,好言道:“存哪儿去?多少钱?”
“这。。。。。。。”女人面露迟疑。
“你就说吧,他是警察,有什么不好说的。”陈东实看着比梁泽还要急。
女人方痴痴开口,“这钱数目还真不小,有十多万呢。。。。。。她让我帮她随便找个户头,只要不是我本人的,先存进去,还答应给我两千。”
“两千?”梁泽冷笑,“她可真有钱。”
“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哪儿来的?不就是她儿子给的吗?”梁泽心口稍缓,“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陈斌这几个月替金蝶办事以来,赚到的毒资。”
“毒资?!”女人顿时惊叫,赶忙撇清关系,“哎呀警官,我可还没收钱啊。。。。。。。我只是帮她存了下,那两千她还没给我。。。。。。。跟我没关系啊。”
梁泽抽出一口气,“紧张什么?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不会为难你。”
三人拜别老头,出了居民楼。陈东实问,“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整个乌兰巴托就那么几家银行。”梁泽点燃一支烟,看了眼旁边女人,“带路吧。”
女人没多说啥,领着两人往国立银行赶。现在大半夜,营业厅早下了班,但梁泽却觉得这正是个好时机,没有哪个在逃犯会蠢到在上班时间去办事大厅取钱,这种人大概率会选择一个无人问津的时段,在ATM机上操作,梁泽真正的目标是国立银行外的自助ATM机。
三人窝在车厢里,有意将车子停在正对机器、却又视线隐蔽的地方,方便时时探看。果然如梁泽所料,不到两三个钟头的功夫,银行外的盲道上就鬼鬼祟祟蹿出个包裹严实的妇人,陈东实迅速拉开车门,喊了那人一声“陈素茹”,那妇人便抓着包袱,拔腿就跑,三人直直追了好几条街都没碰上。
“不会又被跑了吧?!”陈东实气得直挠头。后头的女人还踩着高跟鞋,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口抱怨:“警官,这有必要让我也跟着吗?这都后半夜了,坏人也需要睡觉吧?”
梁泽谨慎地查看着四周动静,冲女人摆摆手,“实在累的话,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新线索,记得及时联系我们。”
女人如获大赦般,悻悻离去。唯陈东实一脸不解,问:“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她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梁泽上前一步,轻轻捂住他的嘴,“嘘,小点声,人一定还在这附近。”
两人身处一条弄堂内,两边都是齐身高的钢材与杂物。这附近好像有家钢化厂,住在周围的,都是厂里的职工与职工家属。凌晨天里,家家户户基本都还在梦乡中,四周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能看见的,也只有对方忽闪忽闪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