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直是一对老夫妇在这守着,先前王府用惯的老人儿了,王爷临走前,将他们派到了这里,吩咐他们日日洒扫。”
秦嬷嬷照实说了,眸光落在眼前的这幅画上,若有所思。
林晚玉拿出帕子擦了擦指尖,温声道:“这梅花妆,似是在京都不多见呀!”
先前京都城这边时兴什么妆容,她们在扬州,总是头一个知道的。
林晚玉仔细想了想过往几年,还真的从未见过姐姐们有谁额头画梅花的。
秦嬷嬷点了点头:“的确是不常见的,奴婢只记得昭和郡主和宫里的刘贵妃,曾经在额上画过梅花,旁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这画……”
她的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林晚玉挑眉看她:“怎么了?”
秦嬷嬷摇了摇头,神色又恢复成了一派恭谨的模样:“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林晚玉应了一声,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幅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宽了外袍,散了发髻,林晚玉迈步下了池子,靠在泉壁上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昨日的事,纷纷繁繁,在眼前此起彼伏。
林晚玉隔着雾气去看那幅画,过往的心思,逐渐坚定了许多。
陆怀瑾答应过她,这两日就会将弟弟找回来,等弟弟被找回来之后,她便如先前一般,努力赚些银子,供养他读书科举。
在扬州唱曲儿赚银子,在王府以色侍人,归根究底,都是一样的。
身处乱流之中,有的时候,也要学会顺势,撞的头破血流的事,做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