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默默盯着秦殊的面包车。
不怪小爱豆看不上眼，她……也挺嫌弃的。
当初送二手面包车纯属是为了敷衍小儿子，不让他打大儿子跑车的主意，谁能想到秦殊开神车开上瘾了。
秦殊已经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去了，见亲妈还站在那儿，立刻招呼着：“妈，你还站在那干嘛，快上车啊，咱们回去了！”
说完还拍了拍方向盘。
“……”难得小儿子这么孝顺懂事，秦夫人属实不忍心拒绝，磨磨蹭蹭走到副驾驶，想打开车门，开了好几下，车门一动不动。
“儿子，车门打不开。”
秦殊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哦——车门早就坏了，外面打不开，只能从里面开。”
说完他弯腰探到副驾驶，从里面把车门打开。
秦夫人：“……”
她也想和小爱豆一起打车回家怎么办。
……………
宋九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三个多月没有住，屋子里隐隐已经有了薄薄一层灰。
她离开的时候给各个家具都套上了防尘罩，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扯下防尘罩。
回到房间，人瘫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来拿起床头柜的另一部手机。
她的床头柜比较高科技，可以无线充电，手机一直放在上面，所以三个月没用过，电量仍旧很足。
开锁，里面有几个电话，都是林瑞山打过来的，每一个电话都要相隔十天半个月左右。她在离开之前设置了自动回复，林瑞山也只以为她在忙事情，所以并没有打的太频繁。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养了十几年，林瑞山知道小女儿不是那种活泼的性格，有自己的空间，他尽量不烦到她。
当初宋九莫来林家就是想多一重身份掩饰自己真正的身份，林婧婧母女不待见她，她也无所谓，因为从没在乎过，所以也毫不在意她们的态度。
不过林瑞山对她……是真的很好。
宋九莫犹豫几秒，指腹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电话拨通。
那边几乎是立刻接通，声音温柔：“莫莫，忙完了？”
“嗯，爸。”宋九莫游刃有余地切换成女音。
“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忙的见不到人，爸爸都三个多月没见到你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好在以前宋九莫也经常十天半个月联系不到人林瑞山都已经习惯了，否则他非得报警找人了。
“有些事情……忙的没时间看手机。”宋九莫随便扯了个理由。
听到那么忙，林瑞山又心疼坏了：“小姑娘那么拼命做什么，你还有爸爸呢，爸爸留下的东西之后都是你和婧婧的。”
虽然宋九莫从来都没想过林家资产，但冷不丁听到这话，心里也还是暖暖的。
“爸，我记得您生日快到了。”
听到这话，林瑞山心情又好了起来：“还是我闺女知道心疼爸爸，还记得爸爸的生日。”
“应该的。”
“原先我想着一个生日而已，和平常一样过就行，再不济吃碗长寿面，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你们小年轻过什么生日，但你妈和你姐姐非得要打扮，你妈妈说你姐姐现在是明星了，事事得注意脸面。”
“哦对，你还不知道吧，你姐姐已经签公司了，这两个月拍了两个洗脚广告还拍了部网剧，也算是出道了。”
宋九莫对林婧婧做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回：“您想要什么礼物，到时候我提前给您。”
“莫莫，爸爸什么都不缺，就想看看你。”
“……”宋九莫忽然沉默下来。
林瑞山是个男人，是父亲，没有母亲般有细腻的心思，但也知道小女儿在有些方面一直在迁就妻子和大女儿。
林家也算是豪门，一年大大小小也会办个聚会、林婧婧的生日会、林夫人的闺蜜茶话会什么的，宋九莫从未参加过。
知道林家母女看自己不爽，所以宋九莫也从不主动凑上去，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不想出现在大家视线之中。
以至于，知道林家还领养了个小女儿的人寥寥无几，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宋九莫这个人。
“莫莫，这是爸爸唯一的生日愿意。”林瑞山的语气中带着些渴望。
大女儿婧婧性格开朗，想要什么的时候会对他撒娇打滚；相比而言，小女儿从小就很沉默，一直很独立很少让他担心，十六岁之后就不再靠他生活。
“……”宋九莫沉默几秒后才点头：“好，我知道了。”
……………
几天后——
秦殊正双腿搭在办公桌上，悠悠哉哉躺在办公室里玩愤怒的火鸡，小助理匆匆敲门，小脸红彤彤，语气却带着些紧张。
“二少……”
秦殊没抬头，按着火鸡撞猪头，敷衍着：“小事随便找个负责人处理去，不是那种急的连裤鞋都来不及的大事别找我。”
“biu~~~”手一松，红色火鸡撞倒了一堆绿色的猪头。
“……”小助理没有回答，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凉气，隐约有温度越来越低的趋势。
秦殊通了关都没听到小助理的后文，点了下一关，忍不住开口：“你说啊，到底大事小事……”
“我在考虑，我见你算大事还是小事。”
不是助理的萌妹子音，意料之外是好听的男音，而且这个音色是……
秦殊身子一僵，缓缓抬头，秦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他身后则是程辞和他的小助理。
小助理低着个头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程辞则是一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祝你好运”的表情。
而秦臻……狭长的眸里不带半点起伏，轮廓分明的五官透着冷漠，从他身上透出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直打寒颤。
秦殊被原地吓懵逼，屁股下的老板椅往后一移，整个人直接失去控制卡了下去。
“嗷！”
脚后跟直接磕到了桌沿，可把他疼死了，平板掉在地上钢化膜都碎了。
连平板都来不及捡，秦殊扭着屁股狼狈把腿收回来，然后赶紧站起来。
“哥……你你你……你怎么过来了。”
因为心虚，他牙齿打着颤，眼神飘忽不定，都不敢对秦臻的目光。
想到自己刚才嘚瑟的姿势，不等秦臻开口，他赶紧先解释一波。
“我、我刚才在做运动呢！”
说完他赶紧抬起一条腿搭在桌子上，然后压了压腿。
“每天都坐椅子上，长时间不运动身体很容易出问题的，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招，练腿！呵呵呵呵呵……”
秦臻没有说话，只是用漆黑的眸盯着他。
尴尬的笑容逐渐消失，秦殊秒变脸低头认错：“哥，我错了！”
“哥，我再也不敢了！”
“哥，我是你亲弟弟！”
秦臻瞥了一眼没出息的二狗，抬起笔直的大长腿，大步流星走过来。
瞧他这样没有要算账的意思，秦殊这才松了一口气，恢复狗腿子，拍了拍自己刚才坐过的椅子，打掉不存在的灰尘。
“哥，你坐你坐，嘿嘿……”
秦臻毫不客气的坐下，秦殊又忙不迭把地上的平板捡起来，屏幕上还显示着他刚才玩的愤怒的火鸡。
“哥，要不要打一把？可好玩了！我一口气通了三十关！你是不是不会打？我可以教……”
最后一个“你”字还没说出来某人便息了音，因为他看到了来自亲哥的死亡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