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面床上轻微的挣扎声吵醒的阳朵儿看向对面的床,床上躺着今天才来的孩子,长的很俊俏的小男孩,躺在床上的他现在被噩梦给侵蚀着,看他的样子因为是梦见了自己心里最恐惧的事,但是到现在他都没有发出一声恐惧的叫声,一直这样压抑着,默默的承受着。
曾经几时我也像他般,在午夜的睡梦中恐惧着惊醒,每次的噩梦总让我难过的想要窒息,总是压抑着默默的哭着。
那时候我们刚刚被带到这个叫毒谷的地方,一行百人,男孩七十人,女孩三十人,每两个人住一间房,跟我住的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总是带着快乐的笑容,夜里冷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挤到一张床上睡觉,互相取暖。每天的训练都很辛苦,但是有同伴在身边互相慰藉着,辛苦也不是那么难过的。
直到三年前,教授我们的师傅给我们每人一张纸条,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纸条上写的都是一样内容,杀掉同一房间的人。
我在看过纸上内容时,心里一直彷徨无措着,担心着自己被杀,担心着违抗了师傅的命令会被杀,又不想杀死自己相处四年的伙伴,我想不是我一个人如此的想法,整个毒谷中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吧,就这样,在这奇怪的气氛中度过了三天,煎熬的三天。
直到师傅给出最后的期限。
那天晚上我与她对面向坐,她走过来对我笑着,依旧如光华般的灿烂笑容,却被我手中的剑染上了鲜红,血在她黑色的衣服上流淌,变的更暗,也沾湿了我的黑衣,就连我白皙干净的双手都染满了她的血,红的刺目。
她对我说,朵儿,我想要你活着,我不想杀人,我把活的机会给你。
她是那样的自私,逃避不了便选择结束,那么我呢,我要怎样,难道我就想杀人了吗,难道我就想杀你吗,难道我就想活着吗!
那一夜我抱着渐渐冰冷的尸体,痛哭了一夜。
那一夜也让我埋藏在心灵的深处,带着她最后温暖的感觉我努力的活着,那怕是被杀孽拖进地狱,我也要记住她的温度。
“啪。”一滴泪水在被褥上晕开,消失。
冷冷的笑了下,自嘲般的摸去泪痕,她依旧是我心里的伤啊。
望着那在噩梦中挣扎的小人儿,你是不是也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呢?还有一年,还有一年的时间就到第二个四年之期了,那时候不知道你会学的怎么样,那时候是你死还是我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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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郁闷的跟在阳朵儿的身后走向训练场,昨晚的梦搅的我根本没有睡好,好不容易安稳了些,结果还没睡一会儿就被阳朵儿拖了起来,说要去训练场去。
哦,天啊,怎么可以这么没人性,我昨天才来的今天就要训练啊,这也太没人性了吧。当然我也只敢在心里小小的抱怨下罢了,可不敢在这随便抓一人就比我强的地方说出来,我还不想被拉去当花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