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家在的时候,他们很听话呀,还保二十年不犯边。”温袅到底与白家渊源颇深,自然替他们解围,既然提到绒狄,就不得不提他们王族秘辛,她趁机问:“绒狄王娶了那么多妻子,他就不怕那些部族联合起来把他拉下王座吗?”
“他野心不小。”周萱回忆着曾经去过的绒狄王都,“很有手段平衡各族,穆合达的外祖一族就死心塌地的。阿勒公主的外祖一族也对他忠心耿耿。”
“皇帝都这样!”文贺公主深受皇帝宠爱,但是也十分厌恶这样的平衡,后宫妃嫔太多,她母妃常常好几个月都见不着皇帝一面。帝王的宠爱就是那样,宠你时天天召你前去伴驾,厌你时就直接送进冷宫,恩宠全在于朝堂局势变化。
她恼怒道:“太子哥哥也是这种人!”
成功把话题转到太子身上,温袅:……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勾心斗角这么累,她只想问个问题都要拐弯抹角还小心不要被对方绕过去,殿下天天面对朝堂里成了精的老狐貍,肯定更心累。
周萱敢讲异族王室秘辛,可不敢非议自己的君王,又把话题绕过去,“你们不知道,西南群山里有多少座山,里面的部族多如牛毛,这也是韩相头疼的问题,那些人一旦跑进深山老林就别想捉住他们。”
“韩国公不是守着南方吗?怎么跑那边去了?”温袅不解地问。
“从东至西经过南方,也有防线呀,这条防线全靠韩国公节制,守将们都归他管。”
韩连就是武将之首。
“也就是说,西南西北交集的绒狄就要面临两路强军压制?”温袅替元晗烁磨墨的时候,偶尔也听他说起一些军中用语,对地利之便有些印象。
“妹妹聪明,就是这样!”周萱点了点她的鼻尖,“为了方便调动,先帝曾命人以金石为底制成兵符,共有五块,现在只有三块,有两块下落不明,其中就有白家那块,所以现在两路强军压制就有点名不付实。我大哥虽然镇守西北,要调兵也只能调北境的兵,调不了西路军。”
“这样既不是很危险?”温袅猛地坐起。
“所以圣上才在犹豫是和亲嫁公主还是打一仗换止战之盟。”周萱转头望向文贺公主,“圣上还是宠爱公主的,所以免不了还是会打一场吧。”
文贺公主面有愧色,安静不说话了。
温袅正色道:“将军死战马革裹尸还,公主也可以多为百姓做事,不一定非要和亲。大家都有自己的责任。”
周萱赞许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愧是御赐的婚姻,圣上慧眼识珠。”
若是三殿下从军,西路军那些逃跑之后隐姓埋名的将军们自然就可以直接上战场。
温袅扭头避开她逗猫似的挠下巴。周姐姐哪里都好,就是跟殿下一样,总喜欢把她当成小孩子逗弄,怪不得殿下特别欣赏她,是找到知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