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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畏(1 / 2)

吴畏

鬼缠人:凶宅保命实录

王瑞明的办公室,比我想象中要小。

原木茶几,上面摆着一套茶具。

出自各家的山水画挂了小半面墙壁,风格杂乱,但均为价格昂贵的真迹。

王瑞明依旧是一身休闲装,但坐在沙发上,气势却很足。

他上下打量了我俩一遍,之后才皱着眉头开口,「是道长让你们来的?这次又有什么事?之前不是说只需要半个月,那别墅就能动工了吗?怎么拖了这么久?」

我没应声。

隐约觉得,他口中的道长,或许就是帮他布阵的人。

跟许子恒对了个眼色,同时行动。

捂嘴,并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绑住了他的手脚。

我俩动作太快,王瑞明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控制住了。

只能拼命瞪着眼睛、扭动身体表达抗议。

眼神像要吃人似的,显然打定了主意,只要抓到机会,他肯定会喊人过来,把我俩控制住。

但我还有问题要问他。

确实不能一直堵着他的嘴。

索性打开了背包,拿出了放在里面的相框。

而相框被放到茶几上的一瞬间,王瑞明变了脸色。

表情从愤怒转为惊恐。

甚至我松开了捂在他嘴上的手,他都毫无察觉,面色惊惧地盯着相框里的照片。

但我也皱了下眉。

薛姑娘并没反应。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仇人见面,薛姑娘必定会现身。

现在是怎么回事?

许子恒对上我的视线,配合地解释,「这屋里有东西,鬼魂被压制了。」

话音没落,他已经站在了墙边那幅山水画旁。

伸手从画框后方的墙上,摸出了一张符纸。

之后丝毫没犹豫地,把那张符纸撕成了碎片。

瞬间,我就感受到了屋内气氛的变化。

一阵逼到骨子里的阴冷,以照片为圆心蔓延开来。

薛姑娘垂着头,阴沉沉地出现在了王瑞明面前。

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已然处在了发狂的边缘。

王瑞明显然被吓疯了,连呼救都说不清楚,眼睛瞪成了铜铃,拼命挣扎乃至于手腕都被绳子磨出了血。

许子恒怕闹出人命,下意识掏出符咒,想把薛姑娘定住。

但被我拦了下来。

「等一下。」

应该给这个畜生一点教训。

反正人只要不死,还能供出幕后主使就好。

可我俩才刚刚让出位置,薛姑娘还什么都没做,椅子上的人就猛地一抽,晕了过去。

「晕了?这么怂?」许子恒疑惑开口。

我也有些意外。

但也只能让许子恒先把发狂的薛姑娘定住。

「估计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格外心虚。」

等了一会,那人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我抄起了桌上的茶水,朝他脸上泼过。

冷茶一激,这才把人弄醒。

为了避免这货再被吓晕,什么情况都问不出来,我俩只能站在他面前,挡住了背后的薛姑娘。

王瑞明睁开眼,下意识往地上缩去,满脸恐慌,「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个玩意,我明明已经找人解决了,它怎么还在?」

我并没回答他的话,反问:「你怎么解决的?找了什么人?」

「我……」他磕磕巴巴地开口,但说到一半却恢复了理智,视线警惕。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事凭什么要告诉你?!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蓄意绑架,我只要报警,你下半辈子就毁了,知不知道?」

死鸭子嘴硬。

我沉下脸,压低声音开口,「不想告诉我,那你是想亲自告诉那些被你害死的小姑娘吗?要不要再叫她们出来跟你聊聊,我是不怕报警,但你怕不怕下地狱?」

或许是想起了刚才的记忆。

王瑞明强势到底的态度瞬间消散,面色惨白。

「别……别,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有了突破口,再想问出真相,也就容易多了。

他刚开始还想耍花招,但等我俩错开身子,叫他亲眼看到被定住的薛姑娘之后,就彻底老实了。

而后,王瑞明承认了那栋别墅是他所有。

他那些年以领养的名义,买了很多女孩。

她们大多数是没有父母的孤儿,或者本来就家境极差,因为性别关系被亲生父母卖掉,换取生活费。

那些女孩懵懂无知,怀揣着对养父和新生活的期望,但没想到,迎接她们的是地狱和死亡。

可万物有灵,怨念有因。

在这世上亏心事做多了,终究会有恶鬼敲门索命。

那别墅第一次出事,是在一个周末,王瑞明请一位「朋友」来家里喝酒享乐。

但到了半夜,二楼的一间屋子里忽然传出了哭声。

王瑞明以为是哪个女孩想家,抄着鞭子上楼呵斥。

可等门打开后,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直到房门被猛地拍上,他才醒了酒,记起住在这间屋子的女孩,早在一周前就「搬走了」。

那是谁在哭?

他慌了神。

使劲推门想离开,但那扇门却出了问题,无论如何都拉不开。

等他再转身,就看到了一个吊在书桌前的身影。

满脸鲜血,眉目狰狞,跟他挂在密室的照片一模一样。

他吓傻了。

但没想到那鬼影冲过来之后,竟然被一阵金光弹开了。

王瑞明丢了魂,半天才意识到,是之前花了重金的平安符生了效。

毕竟亏心事做太多的人,总是格外谨慎。

下一秒房门无风自动。

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了一声巨响,以及惨叫声。

他提心吊胆地跑出门。

这才发现,那个身家过亿的朋友,正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砸在地上,膝盖弯到了耳朵后面,满地的鲜血,混着白色的脑浆,让人不敢看第二眼。

后来警察来了,调查结果显示,人是自己从二楼摔下来的。

他最近跟妻子关系僵化,加上喝了酒,心情郁结,所以才会跳楼。

可王瑞明记得一清二楚,他当时,根本没听到朋友上楼的脚步声。

人是怎么上去的?飞上去的吗?

那是除了那些女孩之外,别墅里死的第一个人。

王瑞明彻底慌了。

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嫌麻烦,倒了霉,那些小丫头活着不听话,死了还不消停,要给他找事。

但作为一名彻头彻尾的商人,利益驱使下,他还是打算先保全自己。

所以用最快的速度送走了那几个还活着的女孩,之后开始寻访大师——驱鬼。

自己的行为见不得光,所以王瑞明不敢说实话。

但那些谎话又实在站不住脚,根本骗不过能辨认因果的修道之人。

几次寻人碰壁。

他没了耐心,找来施工队想直接把别墅暴力拆除,重建。

但就在动工当天,夜里死了两个工人。

全都是跳楼自尽,死状惨烈。

包工头当即撂了挑子,言之凿凿,那晚听到了哭声。

王瑞明嘴上说着不信,但实际上早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他彻底没了办法,更因为家里的异状胆战心惊。

跟朋友抱怨,朋友才表示可以给他介绍个大师。

大师很低调,但手段厉害,他家里老房子闹鬼,大师布了个阵法就解决了,现在房子一转手,卖出了高价。

王瑞明动了心。

贼心不死地打算再试一次。

没想到大师果然靠谱,只在别墅周围布了个阵法,他家里的怪事就彻底消失了。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

王瑞明都没敢再接近那栋别墅。

甚至连那个没来得及掩藏的密室,都不敢再靠近。

毕竟命可比罪证重要。

可房价地价一年年地涨,类似位置有房产的朋友,都赚得盆满钵满。

他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那位布阵的大师又派人找到了他。

表示可以帮他彻底解决后顾之忧,只是代价昂贵。

大师开出的价码,确实高得令人咋舌,但比起别墅现如今的产值,却还差得远。

王瑞明略算了一笔账,之后自然应下了条件。

当时大师保证,只需要一个月,就能把冤魂祛除干净。

届时别墅可正常动工买卖。

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拖了那么久。

王瑞明住了口,再三保证,以上内容他没有一句隐瞒,叫我放了他。

我没理会。

事情的真相,其实跟我之前的推测相差无几。

大师布下的阵法,就是我跟许子恒看到的安魂大阵,而所谓的彻底驱鬼,应该就是骗我签下冥契,跟冤魂生死相连之后,再灭了我的魂。

至于为什么会拖这么久……

应该是因为,连那个狗屁大师自己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失控。

我看了一眼许子恒,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侧脸认真。

叫了好几声他才回神。

「怎么了,小庄哥?」

「现在报警吧。」

「啊,好。」

许子恒抄起抹布,塞住了王瑞明的嘴。

之后业务熟练地拨通了报警电话,叙述地点,以及案件情况。

他身份特殊,手里又有证件,这件事由他来做更合适。

「好了,警察半个小时之内赶过来。」

许子恒收起电话。

之后没等我开口,他就主动朝着薛姑娘走了过去。

小声询问:「可以给他点教训,但不要再为了这种人背因果了,他不配,同意的话,你就眨眨眼。」

薛姑娘睫毛忽闪,给了回应。

许子恒这才摘下了那张贴在她额头上的困鬼符。

之后我俩都没理会疯了似的挣扎着的王瑞明。

一前一后出了门。

警察来得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快。

许子恒有特殊管理部门的证件,很轻易就跟带队警察说明了情况。

加上证据确凿,被吓得奄奄一息的王瑞明,当场就被带走了。

等警察离开之后,薛姑娘才从暗处现了身。

小姑娘周身的煞气散了,笑意盈盈地站在我俩面前,身体不像原先那么凝实,成了半透明的朦胧状。

「谢谢你们,我要去投胎啦。」

转头,看向许子恒,眨了下眼,「答应你的事,我办完啦。」

我一愣,问他俩:「什么事?」

许子恒摇头,「没什么。」

神神秘秘的,显然不打算说。

我只能看向薛姑娘,「这么快就走吗?」

「是啊,其他人早就走了,但我还想跟你们道个谢。」

「那你,保重。」我跟她摆手。

小姑娘脸上笑意更盛,「好呀,对了小庄哥哥,我现在想起来了,我们之前见过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我一愣,「签冥契之前吗?什么时候?」

「好多年啦,是在游乐场的鬼屋,我当时还活着。」

小姑娘挤了挤眼睛,弯弯的笑眼唤起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你是那个棉花糖?」

眼前的小姑娘点了点头。

大概五年前,我当时已经开始做恐怖直播了,热度蒸蒸日上,是最风光的时候。

那时候为了寻找状态,积累素材,我经常在周末跟朋友去鬼屋。

但那次遇上个阴天,朋友淋了雨有点感冒,就提前走了。

剩我一个人进了鬼屋。

万万没想到,里面的设施却出了问题。

有玩家体重超标,踩裂了独木桥的好几根木棍。

普通人胆小,进入鬼屋会开手机电筒探路,发现有裂缝就绕过去了。

但我太自大了,认定自己是资深玩家,根本没开手电。

鬼屋里光线昏暗。

自然发现不了那块木板缺失。

还是在踩空的前一秒,前面那个已经过了桥的小姑娘忽然转身,提醒我注意,这才免了一劫。

当时从鬼屋出来,我惊魂甫定,跟对方道谢,并提出请她吃棉花糖。

小姑娘点头答应了。

但等我买了棉花糖回来,她人却不见了。

「你当时怎么……没等我?」

「因为我被一个人贩子带走了。」

眼前半透明的魂魄平静地叙述着,但深思当时场景,却叫人惊心动魄。

我心里一酸,摸了摸她没有实体的脑袋。

「抱歉,是我去得太晚了。」

小姑娘摇头,「不怪你。那我走啦,小庄哥哥,记得帮我谢谢叔叔。」

谢什么,她没说。

但我看得清楚,小姑娘离开之前,身上的裙子一闪,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那是,我爸用剪纸做的那一件。

因果轮回自有定数,原来是真的。

当年鬼屋那一句提醒,是早就种下的因,而我签下冥契,消除她的怨念,则是结出的果。

那些看似偶然的意外,其实都是冥冥中早有的定数。

未曾应验的那些,不是不来,只是还没来。

我蹲在台阶上,从裤兜里摸出了烟盒,递给许子恒。

他愣了愣,还是接了过去。

因为没火,所以只能叼着。

他低头摆弄手机,神情认真。

见我在看他,解释道:「我跟警察们交代一声,最好把王瑞明跟其他人关在一起,再把他的罪证透露出去。」

监狱里也是有鄙视链的,欺负孩子的人是最底层。

加上许子恒的关照,王瑞明接下来的余生,恐怕不会好过。

我没忍住,低头掩盖笑意。

「你小子,看着老实,其实蔫坏。」

他凑过来蹲在了我旁边,反驳:

「胡说,我这一头黄毛流里流气的,老实什么老实。」

「不是亚麻棕吗?」

「棕什么棕啊?快掉没了都,过几天得再染一次。」

「那我跟你一块去,把我这玩意,给染成绿的。」

「那我染红的,咱俩走在路上就跟红绿灯似的,回头率多高。」

我又没憋住,笑了,伸出手,轻轻捶了他一下。

哪怕入了夏,但夜里的风还是有点凉。

不知道是不是高档小区的缘故,周围连蝉鸣声都很少,静得有些悲壮。

我俩都很清楚,薛姑娘的因果虽然已经了结了,但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却是一场更难打的硬仗。

王瑞明被带走之前说过,那个所谓的大师,在他们那个圈子很出名。

毕竟这个世界上,要花黑心钱买命的人,实在太多了。

据王瑞明透露,大师手底下的「业务」已经排到了三位数,下一场作法,也需要等上一周。

原因是,没能找到合适的「容器」。

而我跟许子恒都很清楚,他要等的「容器」是什么。

是人,命格衰弱的活人。

把人当工具,视人命如草芥,这个所谓的道长,恐怕才是真的恶鬼。

我心里发凉,情绪控制不住地低落。

「走吧,找个地方睡觉,接下来这几天,恐怕都没时间休息了。」

许子恒没应声,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小庄哥,我好像知道王瑞明口中的大师是谁了。」

谁?

我刚要追问,就看到了他眼底的纠结。

要出口的话拐了个弯,「那怎么才能阻止他继续害人?」

许子恒愣在了原地,「你不问那个人是谁?」

「暂时还不想问,毕竟比起知道他是谁,还是阻止他害人更重要。」

许子恒半天才回神,语气重新坚定了起来。

「想阻止他的话……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找到冤魂所在的鬼屋,那必定是最终施法的地点,二是先他一步找到适合跟冤魂结契的人,他没有容器可用,自然不能牵制怨魂。」

我想了想,通过王瑞明,确实能轻易得知鬼屋位置。

问题是,那个所谓的大师不好应付,如果直接硬碰硬的话,我俩恐怕并不是对手。

至于第二个办法,操作起来又有一定难度。

找人本来就是一件难事,现在又没有体貌特征。

只能根据看不见的命格作为筛选依据。

在这种情况下,要找出目标,简直是大海捞针。

或许沈欣能帮上忙。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许子恒。

他却摇头,「不是的小庄哥,其实阴虚命格的人,远比你想象中要少,而在这些人之中,也不是所有魂魄都适合用来结冥契的,也要看生魂和冤魂的匹配程度,以及两个魂体是否排斥,目前他们能用来结契的选择,其实不多。」

许子恒的语气意有所指,我追问:「你知道是谁?」

他开口,「那天在医院出生的纯阴命格的孩子,你还记得吧?」

「你是说……」

「对,医院对修道者禁制颇多,那个人或许不敢行动,但算算日子,那一家人应该也快出院了,纯阴命格是最适合缔结冥契的,加上是幼儿魂体,抗性很弱,所以……」

「那个孩子现在很危险!」

许子恒重重点了下头。

因为担心,我一晚上都没能睡着,躺在旁边的许子恒,也是一样地翻来覆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俩立刻爬了起来。

双双顶着黑眼圈出了门。

昨晚商量过后,我俩决定分头行动。

他去派出所,找王瑞明确认凶宅地点,进行蹲点。

而我则赶去医院,找到那一家人,想办法确保孩子的安全。

双管齐下,增加胜率。

但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是有差距的。

等我赶到医院才得知,那家人已经出院了。

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追问服务台里的护士,「他们是什么时候出院的?有留下联系方式吗?」

她看了我一眼,神色里掺了怀疑。

毕竟我刚才还自称是男主人的同事,今天来探望孩子。

如果连对方联系方式都没有的话,那借口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赶紧解释,「他最近新换的号,我就是联系不上他才叫您帮忙查病房号的,要不直接给他打电话不就得了,您看,这是他的旧号码。」

我掏出手机,强装镇定地调出许子恒的号码,递到了护士眼前。

对方倒也没真看我手机,点点头,信了。

开口,「登记表上是有个号码,但我也不确定那号码是丈夫的还是产妇本人的。」

「没事,能联系到人就行。」

我开口道谢,凑近屏幕把那行数字记了下来。

在护士回过神之前,就跑出了医院大门。

出门之后,立刻拨通了号码。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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