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得神经兮兮的,听见敲门声会特别紧张,马上躲进屋里。
这种状况大概持续了一天,然后我就收到了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冯丹是你家亲戚吧,她欠债不还,劝她把钱还了,否则我们只能上门来讨债了。
我直接把我家地址发了过去,附带一句:来吧。
我都收到短信了,自然而然,她妈很快也发现了,她阴沉着脸询问冯丹。
冯丹先是支支吾吾:「妈,网上诈骗的,专门骗你们这种年纪大的。」
「诈骗?」婆婆不太相信。
我晃了晃手机:「我也收到了。冯丹,你在外面借了钱就还,别惹到家里来。」
冯丹脸色一变,一副要骂我的语气,但最终抿紧了嘴唇,拽着她妈就往屋里拖。
两人先是窃窃私语,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吵了起来,隐约能听见帮忙还钱、疯了这样的字眼。
之后房门被重重地一摔,婆婆开门出去了。
我查起了监控,才发现冯丹一进小卧室就跪下了,求她妈给她还债呢。
原来那伙人已经通知她还这周的利息了,短短的一周多,利息就五万多了。
婆婆听了大骂,说要去找他们算账,冯丹作势拦了两下,没拦住,就像鸵鸟一样缩在屋里了。
当然,婆婆找了一圈,自然也没找到人。
回来的时候,她坐在饭桌旁开始骂人,先是骂女儿不听话,后来把怒火转移到我头上:「要不是某些人忽悠你买房,怎么可能借那种钱?」
我在里屋懒得搭理,慢悠悠地给孩子擦脸,顺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骂了几句后气愤不平,开始砰砰地拍我房门,嘴里不干不净的,说我是丧门星,坏了他家的风水。
我听得无语了,砰的一声打开门:「首先你搞清楚一点,这是我家,风水也是我家的风水。你们只是客人,还是不受欢迎的那种。」
「你忽悠……」
我打断她:「房子是你女儿要买的,钱是她在外面借的。你搞清楚再说话。」
「我可是冯刚的……」
我再打断:「别拿你养育冯刚来说事,他是他,我是我。我是孤儿,是国家养的,没吃你家半颗米,报答不到你头上。」
「可这房是我们冯……」
我呵呵:「你去打听一下这房子是不是我的婚前财产。」
最后我冷冷看着她:「还有,这房子马上要拆迁了,你们趁早找地方走人。要不然到时赶你的就不是我了。」
11
说完后,我砰的一声关紧了门,任凭她在外面谩骂哭喊也不搭理了。
等到吴阿姨买菜回来,她已经在客厅哭喊老半天了。
吴阿姨一脸紧张地进了我房间门:「你婆婆怎么了?」
「又发疯了。」我瞥一眼门外,「没事。」
哭着哭着,外面没声了……
没过多久,冯丹就跑来敲我的门了,说有事找我谈谈。
这一次她软言细语:「嫂子、好嫂子,你就看在我哥的面上,帮帮我吧。」
她哀求了很久,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和前世的嚣张跋扈、冷酷狠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前是我不懂事,我错了,你打我好不好?」
「我给你跪下行不行?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听嫂子的。」
「除了你没人帮我了,呜呜……我离婚了啥也没有,娃也还小。我们农村的不宽裕,我没办法……」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说得没错,他们是不宽裕,可是这些并不是贪婪的理由,更不是杀人的理由。
农村可不背这个锅。
最后,我在她声音说到嘶哑时站了起来:「不行。」
「你说什么?」她愣了一下。
我定定看向她:「我不会借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砰砰地拍响了,我示意吴阿姨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西装、五大三粗的男人,「冯丹在吧?」
躲在一旁的冯丹听见了,吓得就要往小卧室蹿。
还没溜两步,就被人家眼疾手快拽住了。
两人恶狠狠地警告起来:「冯丹,你躲是没用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三天再不给钱,我们只有卸了你这胳膊!」
冯丹吓得一个劲地哭。
婆婆也从卧室跑了也来,呵斥那两人放开女儿。
两大汉笑了起来:「还了钱马上放,做人要讲道理是不是?」
婆婆抿紧嘴唇,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我原本以为她会冲上去呢,谁知道她急得跳脚也没胆量冲上去。
冯丹开始嚎:「你们找我嫂子啊,她有钱,让她帮我还。」
我摇头:「她一直喊我祸害丧门星呢。这事我管不了,她不是有妈吗?你们找她妈。」
我这句话带了十足的讽刺。源于这对母女曾经当着我的面说:「你就是没妈教,没有妈的人是不行啊。」
所以,你有妈,找你妈去吧。
12
这一天,我家客厅非常热闹,哭的哭,喊的喊。
最后追债的两汉子打了冯丹几耳光,离开了,说三天后再来。
他们只是要钱,但并不是要命。死缠烂打加威胁逼迫是他们的惯用手法了。
晚上,小卧室里漆黑一片。
母女两人水米未进,坐在里面阴沉着脸,仿佛丧家之犬。
但我知道,这种灰暗与恐惧更能激起她们的战斗欲,她们很快会行动了。
吴阿姨警惕地看了好几眼,进了我的房间:「小王,这两人感觉有点问题。」
「确实有问题。」我往门外瞄了一眼。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你这一个人可怎么办呀?」
他们是月子公司派活,中间的衔接时间很紧凑,原本满月就要走,是看在我确实困难的份上,她才延到了四十天。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没事的,孩子她爸爸后天就要回来了。」
刚刚冯刚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回国了,但有点事情要耽误一天,后天晚上就能赶回来。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有了底。
这段时间,我不仅警惕着婆婆和小姑,也担心冯刚。
我是在大学快毕业时认识他的。
当时他来母校看望老师,正巧遇到我去老师办公室里搬书。
我们在老师的介绍下认识了,对彼此产生了好感。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名维和军人。
从认识到结婚已经五年了,我能见到他的日子屈指可数。
他总是在路上,辗转于各个战乱国家,有几次身陷危险,差点连命都没了。
可是冯刚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
他总是说:「是有太多的同胞身陷危难,在我还有能力的时候,我想拼尽全力。」
他保护着大家,所以我会做好他的后盾。
……
当天晚上,手机提示异常响动。
我打开了监控。
里面传来的一段对话让我彻底寒了心。果然,毒蛇不论到了何处,都是毒蛇。
我悄悄喊醒了吴阿姨,给她听了那段对话。
她听得脸色惨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等她们动手。」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吴阿姨你愿意帮我吗?」
她紧张地看着我,用力点了点头:「帮。」
吴阿姨说她看见我时,总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果她的孩子遇到大难,倘若也没人帮,那该有多凄惨。
这一晚,我们一夜未睡。无论是卧室里的我还是客厅里的吴阿姨。
天亮之后,冯丹匆匆出了门,一直到十一点才回来。
她看向她妈时,脸上带着一闪而过的笑意。
13
中午吴阿姨给我熬了鱼汤,她用了点猪油将鱼煎得两面黄后,端起桌上的水就往锅里倒。
最后熬成了一锅浓白的鱼汤,她倒了一碗用托盘端着让我喝。
我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然后照常喂奶。
吴阿姨端着空碗出来时,正在吃饭的冯丹忽然咦了一声:「桌上那碗水呢?」
吴阿姨说:「用了啊。」
冯丹尖叫起来:「用来干什么了?」
「做饭啊……」吴阿姨一脸懵。
冯丹抓住了吴阿姨的胳膊:「你是用那个水熬的鱼汤?可里面我妈加了百草枯啊,我们打算用来除草的!」
吴阿姨脸色惨白:「百、百草枯?」
婆婆扔了饭碗,抓住吴阿姨就骂:「你怎么能用这个水给月母子喝!你想害死她们啊!」
吴阿姨拽回被扯歪的衣袖,一脸惊恐:「我没有给王雨喝啊。那碗水我倒来蒸饭了。怎么你们吃上了?」
这话一说,冯丹和婆婆傻了眼,两人愣愣地站了原地。
原本两人是想演戏的,可是演到一半,发现自己才是受害女主角。
片刻后,她们狂冲向厕所,挖着喉咙哇哇地吐了起来。
「快、快打120,快啊!」冯丹哭得声音都快撕裂了。
我马上拨起了电话。
吴阿姨说:「我听说这种要灌泥水,灌了就中和了,百草枯就能失效!」
她挖了花盆里半盆泥,浇了些水,就给那对母女灌。
吴阿姨动作狠厉,端了盆子就往嘴里怼,她们也挺配合。两人像吃药一样狼吞虎咽。
折腾了老半天,搞得脸上身上全是泥水后,救护车终于来了。
两人又哭又喊,求医生救命。
送她们上救护车时,一旁的吴阿姨低声说:「应该没事吧,不都吐出来了?」
冯丹声嘶力竭:「怎么可能没事!你们不清楚百草枯是什么东西吗?只要一口,就能让器官衰竭,肺变得纤维状,像塑料一样,人活生生地憋死!」
婆婆也哭:「作孽啊!那么一大瓶啊,这下活不成了,这可怎么了得啊!」
我在一旁听得很认真:「你们倒是挺懂的,这么专业的知识也知道。」
「当然,我百度过,而且……」冯丹说了几句话,迅速闭紧了嘴,翻身背对着我,不吱声了。
一路上两人呕吐了好几次,把医生护士折腾了个够呛,好不容易到了医院,两人被推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门口,我和吴阿姨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14
她们以为我只是想陷害她网贷?
不,这些不足以惩戒她们,杀人犯就必须得到惩罚。
我故意激她,用最犀利的语言。这样她们才能更快行动,我才能找到她们杀人的证据,好把她们送进去。
虽然冒险,但长痛不如短痛,我不能留着这两颗巨大的定时炸弹在身边。
半个小时之后,化验结果出来了。
两人的胃里肠子里全是泥,根本没有百草枯。
换句话说,她们根本没有中毒,吃的就是普通的米饭。
她们被从抢救室里推出来时,冯丹激动地说:「我肯定买到假药了,真好。」
婆婆眼睛里闪着幽光:「医生,你们给我儿媳检查一下,那东西估计被月嫂弄在鱼汤里了。」
吴阿姨说:「熬鱼汤的时候,我用的是不锈钢盆子里的水。」
「我知道你用的那个,我就是倒进那个盆子的……」婆婆说到一半时,猛地闭紧了嘴。
我直勾勾地看着她:「你知道吴阿姨要用那个盆子里的水,所以在里面兑了百草枯?」
她马上否认,神色很慌乱。
我晃了一下手里的手机:「刚刚的话,我全都录了下来。也报警了,有什么就和警察解释吧。」
这时的两人还很嚣张,觉得是我冤枉她们。
几分钟警察到来后,她们立刻傻眼了。
因为我交给警察的除了刚刚那段外,还有她们在小卧室密谋以及厨房里婆婆倒药的视频。
甚至还有冯丹购买百草枯的发票证据。
在婆婆和小姑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婆婆叫得声嘶力竭:「等我儿子回来,我要让他和你离婚!」
我好心告诉她:「他马上就会回来了。」
当天晚上,我和吴阿姨回了家里。
这是一个多月以来,我过得最清静也最有安全感的一天。
我安安心心抱着粉嘟嘟的女儿,亲吻她光滑的额头,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
这一刻,我才能确定,饥饿与死亡是真正地远离我们了。
吴阿姨问我:「你老公回来了,会不会找你麻烦?那毕竟是她的亲儿子啊。」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对他是有信任的。」
「可是万一他信他妈呢?」
「如果真那样,那就跟他妈过去吧。」我笑了笑。
冯刚回来了。但他没有回家,他打电话回来,让我马上去公安局,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我让吴婶在家里看孩子,自己打了个车就去了。
去了之后,我才发现冯刚身上又多了一些伤。
额头处缝了几针,手臂骨折了吊在胸前,脸色看起来也很苍白。
我冲过去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心疼地说:「你还好吧?这一次回国以后,能不能不去了。」
他表情略有些冷漠:「这句话都快成你的口头禅了。」
我心里忐忑:「走,去看看你妈吧。」
我们很快在见面室里见到了婆婆。
15
她坐在桌后,看我进来时一脸厌恶,看到冯刚激动得站了起来:「小刚!小刚你回来了?我和你妹被你的毒妇害惨了啊!」
冯刚定定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毒妇?」
「她骗你妹网贷。还说我们下毒……小刚,你快跟警察说说,放我们出去吧,我们是冤枉的啊!」
冯刚缓缓摇头,说了一句让我、也让婆婆震惊的话:「小雨不是毒妇,有毒的是你们。」
「小刚你疯了吗?我是你妈啊!」婆婆骂了起来,「哪里找不到女人生崽,她就生了个女儿,不配进我们冯家!」
「妈,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公安局吗?」冯刚声音低沉。
婆婆愣了一下:「什么?」
「我前天就回国了,然后连夜回了趟老家。我找了刘红红,她全都说了。」
婆婆嘶吼起来:「什么鬼人证,你不要瞎说。」
两人激烈地争吵了起来。
在他们的话语中,我明白了婆婆杀人的动机。
她守寡多年,对儿子和女儿都有着超常的控制欲,冯刚拒绝了老家的亲事,和我在一起,让她颜面受损。
结婚前我们回过一次老家,婆婆一点好脸色没给我,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冯刚护我心切,带着我就离开了,这么多年,除了偶尔打次电话寄些钱,也没回去过。
婆婆十分恨我,在她心目中,我是抢走她儿子的人。
后来冯丹的男人出轨了,和她离了婚。那男人心眼多,冯丹等于净身出户。
在冯丹日复一日的埋怨下,她心理更加扭曲。后来偶尔遇到了一个算命的,那人说我是冯家的克星。
算命的说只要我在,母子亲情会越来越浅薄,儿子、女儿也没什么好下场。只有我死,冯家才能回到正轨。
所以在我产子最虚弱的时候,她和冯丹千里迢迢来杀我了。
「几个人证我都带过来了。」冯刚说,「他们正在录口供。」
婆婆呆呆地看着他,嘴唇张开了,半天也没合上。
好半天,她嚅动着嘴唇:「小刚……小刚你是我亲儿子啊……妈妈守寡那么多年把你们带大,你心这么狠啊?」
「现在是王雨欺负我们啊,她骗了你妹,还害了我们。她们现在啥事也没有啊。」
「小刚,妈就是一时糊涂,你去找警察说说,放我们出去好不好?」
冯刚深吸一口气:「如果那碗百草枯水被小雨和孩子喝下,母子双亡呢?对不起,我不能原谅。」
他说完后牵着我就走,我侧头看他,正好与他的视线交汇。
他眼底全是决绝,好半天才说:「小雨,我以后只有你了。」
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冯刚什么都知道。
16
我是冯刚。
上一辈子我的妻子和女儿死在了月子里。
我没看见她们的尸体,因为当时的我也快死了。
……
这原本是我最后一次撤侨行动,等完成了我就可以回家。
可就在我们带着同胞快抵达目的地时,有两个人走散了,我带了人去寻,才发现他们遇到了叛军袭击。
当时的情形太混乱了,谈判不成,叛军驻地就被炸弹轰了。
我用最后的力气推开两位同胞,身体一阵灼热,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周遭全是尸体,我也双腿俱断,身体多处枪伤。
我活不成了。
死在抢救同胞的战场上,我死得其所。
可是很遗憾,我快死了,却没能再见老婆孩子一面。
我摸索了很久,拿出手机拨打了小雨的电话。
不知道按了多久,手机有了微弱的信号,电话接通了。
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说:「你是死者的家属吧,她和孩子的尸体现在冻在殡仪馆……」
当时我捏着电话的时候,一枚炸弹正从五米处呼啸而过,几个奔跑的难民倒了下去,尸体支离破碎。
为什么小雨和孩子会死?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火光中,手机滑了下去,落在了血肉模糊的腿上,连痛的感觉也丧失了。
我抬头看着天,月亮很圆……
曾经我们约定好,月圆的时候就能见面。
我们一家三口,马上就要团聚了。
17
再次醒过来,我又出现在了带队奔往大本营的路上。
我震惊了,仔细检查了一下,全身上下没有伤口。原本死在了袭击中的两位同胞也好端端地站在面前。
他们说:「冯队,我们去后面上个厕所,马上追上大部队。」
我迅速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我回来了。我回到了他们走散前的那个时刻!
我马上呵斥起他们来:「不准去。」
「可是我内急……」
「原地解决。」我骂了起来,「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命重要还是屎尿重要?」
这一次,我们在叛军来临之时,逃出了袭击区域。
这附近有不少信号干扰器,打回国的电话十有八九是打不通的。
路上,我发狂地联系大本营的朋友,想让他们想办法联系小雨。
算算时间,小雨就要生了,我根本没有办法赶过去。之前委托了老家的婶子,可这会儿连人都找不到了。
大本营给了回应,说他们已经在联系国内工作人员了。
两天后,我得到了新的消息。
小雨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他们也帮着联系了一位月嫂。
我终于放下心来。
在我带着同胞朝大本营前进的六天五夜里,我们又遭遇了几次袭击。
有同胞死在了路上,也有战友牺牲了。
我也受了轻伤,手骨折了。但这些比起死亡来说,已经足够幸运了。
在接近大本营的那天凌晨,我终于拨通了小雨的电话。
她的话让我警惕万分,难道前世的凶手是我的母亲和亲妹?
我不敢相信,但又不能忽视。
所以挂了电话后,马上与大本营的朋友联系,让他和月嫂取得联系,随时了解我家的情况。
我叮嘱得十分急迫,以至于朋友笑话起我来:「你这也太离不开媳妇了吧,等你回国,以后天天腻一块得了。」
我真希望能有这样的机会。
我希望我能活下去。
但更希望,小雨和孩子安然无事。
此后我经历了黑暗的半个多月……我们终于逃到了大本营。
但当晚,大本营遇到了炮火的袭击,只能连夜撤离。
登记资料、起飞又遇到了诸多困难,在领事馆、国家的全力保驾下,同胞们终于坐上了归国的飞机。
我归心如箭,但还要留在当地处理一些紧要的任务,所以又耽搁了几天。
国内的消息时有传来,我妈在家闹事,冯丹网贷欠了一屁股债……
直到回国那天,我家出事了。
在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去老家找证据。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前世,小雨和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死。这一世,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反击。
在得知我妈的阴谋之后,我煎熬了整整一夜。
最后,我决定带上证人,还小雨一个真相。
这是我欠她的,也是我妈、我妹应得的。
罪恶之人,最终要得到惩治。
无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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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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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蛇蝎
向南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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