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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所向(1 / 2)

心之所向

长相忆:长公主重生后又在搞事业

白色的骏马在山谷间疾驰而过,马蹄声阵阵,回荡在青黛色的崇山峻岭之间。马背上的少女甚至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华服,仅戴了一顶维帽,纱帘随风飘荡。

再往前行去,道路便要分叉了。

盛云霖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如果找不到谢斐,她该怎么办?可转念一想,还能怎么办呢,自然是继续找下去!天下之大,他总不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吧?就算把整个世界都翻过来,她也要找到他!

也不知道一路策马扬鞭了多久,她在即将出山谷的道路尽头,终于发现了一个清冷而挺拔的背影,骑在马背上,朝远处行去。

谢斐甚至什么都没有带,只身一人一马,便离开了京城。若非他行得并不快,纵然盛云霖一路追赶,也不一定能追得上。

「谢斐——!」她高声喊道。

前方的人下意识拉住缰绳,只听得马儿嘶鸣了一声,停下了步伐。

可他仿佛被定在了那里,始终没有回头。

——幻听了吗?谢斐怔怔停留远处。

他甚至不敢回首。因为不抱有期待的话,希望便不会落空。

可那飞驰而来的马蹄声却离他越来越近,一直到耳畔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还好……」盛云霖喘着气道,「追上你了……」

她冲到谢斐的前面,勒马拦住他,调转马头,与他面对面。

四目相对的瞬间,谢斐的瞳孔里满是诧异。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而盛云霖只是看着他,目光逐渐温柔了起来。她乌黑的长发在山谷的风间飘扬,头上只有一支祥云纹饰的白玉簪,肌肤似雪,眼若星辰。

「谢斐。」她弯了弯唇角,勾勒出一个十分清浅的笑容来,「如果你真的非走不可……那么请把我也带上。」

谢斐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道:「朝廷内外,都很需要你。」

盛云霖二话没说便翻身下马,朝谢斐走去。

谢斐亦下了马。

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她却从快走变成了小跑,直到飞奔而止,像蝴蝶那样扑进了谢斐的怀里,用平生最大的力气紧紧地搂住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

以往会立刻回抱她的人,此时却有些不知所措。

盛云霖抬起头,坚定地对谢斐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谢斐的眸光似乎被什么点亮了,有晶莹的光在他的瞳孔里微微跳跃。

他倏然间抬手揽过盛云霖,让她的发梢贴着自己的脸:「……你要跟我走吗?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盛云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现在就走!立刻马上!再也不回去了!」

「……你舍得?」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论什么我都可以不要!」

「盛云霖……唯独这一点,我没有自信……」

「谢斐,你听我说!」盛云霖捧住谢斐的脸,与他的额间相抵,「我很小的时候,舅母就告诉我,我的驸马应该是你。我一直很想见你,很期待与你相遇,如果当初中状元的不是你,我根本不会翻墙去看。

「我不想当什么长公主,不想摄政,不想天天对着朝廷对着政务,我只想跟你待在一块儿!过去的那些年,如果不是你陪着我,我早就厌倦不堪了!谢斐,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更好!」

「余生的那么多年,我只想跟你一起。」她的眼睛里有如火焰一般的光彩,绚烂夺目,「——拜托,请带我走!」

下一秒,她再次被谢斐紧紧拥住,对方的手臂力气大到她连骨头都生疼,可她竟觉得这样的痛苦都带着蜜糖一般的甜意,令她甘之如饴。

「……十七岁。」谢斐忽然道。

「什么?」

「你之前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是十七岁。」

「……!」

「我去求过先皇,说我后悔了,想要求娶你。可当时你已经……主动答应了要去和亲……」盛云霖被谢斐搂在怀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语调中极力压抑的痛苦,「我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我早一点……哪怕只早一点点……」

他唯一能做的,只剩下对她无条件效忠这一件事。

当初从未说出口的誓言,到如今,已经默默地践行了十四年。

终于,他们再也不会失去彼此了。

「谢斐,我们成婚吧。」盛云霖忽然道。

「什么时候?」

「今天。」

「今天?」

「对!不挑日子了!」她快刀斩乱麻道,「六礼我们只差了一个迎亲,全京城都知道我们要成婚的,你府上都快堆不下贺礼了,你难道这个时候还想反悔吗?」

谢斐愣了愣:「自然不会反悔……」

「那就今天!天地为媒,山河为证。父母那一拜就先欠着,反正我见过你母亲了,而我父母早逝,舅舅、舅母本就属意你,他们不可能不同意。」盛云霖定睛望向他,「谢斐,你不许不要我。」

「我怎么敢?」他的笑容似是苦涩,却又有着化不开的温柔。

有的时候盛云霖会想,她的婚事,似乎越盛大,结果就越糟糕。那还不如什么都没有来得痛快。

因为只要谢斐在这儿,她就拥有了一切。

如今这万水千山之间,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半年后,蜀郡。

巴蜀之地多崇山峻岭,近些年来山贼横行,百姓无不担惊受怕。

而此时此刻,一伙儿山贼却抱头鼠窜,为首的山贼头领跪在墙角,谢斐剑斜斜抵在他的喉咙边,吓得他直哭着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你跟她说吧。」谢斐道,「求我没用。」

「女侠饶命啊——!!」山贼又哭天抢地道。

盛云霖立在一旁,摇着珐琅折扇,啧声道:「从此地到隔壁县,这条山道是必经之路,可你却在这儿横行霸道长达七年之久,而当地官员居然不闻不问?」

一柄轻剑,一把折扇,行侠仗义,浪迹江湖。这十六个字,本是用来形容最近几月江湖上出现的一对不知名姓的侠侣。据说此二人乃一对夫妻,男子清冷不爱说话,却武艺高强,剑法与轻功皆了得;女子头上总是戴着一支白玉簪,手中摇着一柄珐琅折扇,轻易不出手,可一旦出手,那柄扇子却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见血封喉。

关键是,此二人的容貌皆极为不凡,只瞧一眼,便能让人印象深刻。

——山贼头领发现,自己今日的遭遇,和传闻中的那对江湖侠侣,完全对上号了。

「女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这寨子里的全部金银财宝都孝敬您,只求您放我一条小命——」

「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盛云霖嫌弃道。

可她旋即又笑了起来:「放心,我暂时不会要你的命,你最好把能招的都招了,特别是这些年来,你给府州县上上下下的哪一位官员分别交了多少孝敬——你一五一十地招来,权当戴罪立功了。」

「你们……」山贼头领终于反应了过来,「你们是官府的人?!」

「江湖散客罢了。」盛云霖道。

山贼头领硬着头皮把报出了几个名字,盛云霖从山寨里就地找了笔墨,将情况记录了下来,然后逼着山贼头领画了押。

她将信叠好,交与谢斐:「你下回写家书的时候,一并寄回去吧。」

「好。」谢斐颔首。

盛云霖找来根绳子,把那山贼头领给绑了个结结实实,又给他嘴里塞了块布,最后安慰他道:「都说了放心,一时半会儿你还死不了。若你那些逃窜的兄弟们还有心,肯回来救你,那你还能死得再晚一些。」

山贼头领快吓厥过去了。眼前的女子容貌明艳,一身飒爽胡服,头发高高束起,仅一支白玉簪固定着。明明语调温柔,却字字皆是板上钉钉的威胁,令人胆寒生畏,仿佛在告诉他,他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难逃出此人的手掌心。

——到底是谁啊?!

可这二人根本没有再理他,而是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了。

离开山寨后,两人步行下山。谢斐瞧了瞧她刚才临时挥笔写就的信,内容简练,陈述详尽,亦不带情绪。

虽然是经他的手,但这亦是六个月以来,盛云霖第一次主动往京中传信。

大约是知晓这封信注定会到谁的手里,所以她一个多余字的都没有写上去。

「看够了吗?」盛云霖笑着打趣他,「又乱吃飞醋了?」

谢斐瞥了她一眼,道:「你最近字练得少了。」

「我最近都在练扇子,哪有空练字啊。」盛云霖扁扁嘴,「行走江湖,就我这点儿武艺,还不够看的呢。」

谢斐轻笑,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盛云霖离京后,突发奇想说,要实现年少时的愿望,去江湖上闯一闯。

她还称自己根骨好,如今又年纪轻,学什么都快。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扇子的世界里,日日对着风无痕留给她的那本武学小札,时而和谢斐切磋一番。

诚然,她最近进步确实神速,不过也就是和普通江湖散人单打独斗不落下风的水平,跟真正高手没法比,但自保也足够了。

——算了,等她什么时候玩腻了,也就愿意「退隐江湖」了吧。

谢斐一点儿也不介意陪她四处游玩。

此番路过巴蜀,听山脚下村子里的人说起了山上盘踞多年的匪徒,他们两个几乎一下子就明白是当地的官员有意纵容,想来是因为天高皇帝远,当地吏治腐败有些年头了。于是二人便上了山,端了山寨,顺便从山贼头领处敲了些信息和线索来。

剩下的事情,便交给朝廷了。如今朝中最大的毒瘤及其党羽已经被一锅端了,剩下的都好解决得很。

走着走着,盛云霖忽然道:「谢斐,在临安那会儿,你不是通过我的字迹认出我的吧?」

「嗯。你猜到了?」

「你是在杂耍摊上看到我的,我舞了剑,然后你就把我买下了——那套剑法,是你当年在上书房教我的,对吗?」盛云霖用晶亮的眼睛看着他,「所以当时你就认出我了,看到我的字,只是进一步确认罢了。」

「你倒是挺后知后觉的。」谢斐揶揄她道。

「你怎么这样!都不知道夸我!」

「夸你反应迟钝吗?」

「谢斐,你越来越毒舌了!」盛云霖控诉道,「你以前都不会这样说我的!原来这才是你的本性!」

「……」谢斐无语了一阵,对她道,「你过来。」

「嗷?」盛云霖凑了过去。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头说了一句话。

「什么?」盛云霖微微一愣,旋即灿烂地笑了起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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