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女主没前途
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我一朝穿书,成了女主她娘。
手握剧本,本可以嚣张世间。
结果有一天女儿拉着个男人告诉我,「娘,我不要嫁什么王权富贵,我只爱萧郎。」
「哪怕跟着他粗茶淡饭,家徒四壁,我也认了,真爱无价啊娘。」
「从小您让我熟读四书五经,逼我和世子联姻,是萧郎让我认识到自己不是您的傀儡,我要做自己!」
一顿誓言猛如虎,听得我牙疼。
这女主这么憨批,自己怕不是穿到盗版书里去了吧?
1
我穿过来的时候,女主已经五岁了,直接无痛当娘。
女主她爹无父无母,常年征战在外,整个将军府上下唯我是从,简直不要太爽。
按剧情,女主十七岁的时候为了家族联姻嫁给了摄政王家的小世子。
小世子遗传他爹雷厉风行的作风,一路杀怪,最后翻身起义当了小皇帝。
为了讨好女主,遣散后宫不说,还把我还接进宫赡养。
有吃有喝,还时不时地帮我物色几个小宠在身边照顾。
以宽慰我这个已经丧夫多年寂寞小寡妇。
为了等待这个美好的结局,哪怕女主她爹在她十岁的时候升天了。
我也无怨无悔,哼哧哼哧的把她拉扯到十七岁。
眼看着小世子对女主暗生情愫。
就要成婚。
结果现在来和我说这?
说真爱无价?
去特么的真爱无价?
到底是女儿拿错了剧本,还是我穿错了书?
我纠结的牙龈都一阵阵地疼。
这是要破坏我晚年幸福生活的节奏啊。
「夫人,将军早去,这府上没个依仗,若是小姐还不知好歹触怒了摄政王,咱们可就完了啊。」
「这退婚可是要把彩礼退回去的,足足千担啊!」
身边的丫头,默默在我耳边低语。
说起这个我就激灵了,深深点头。
看向女儿道:「胡闹,嫁给世子你就每天躺着被人伺候有什么不好,你能吃得了什么苦。」
「我没想到娘亲竟然这般势利,有了泼天富贵又怎么样,我心里没有他,吃这山珍海味也是委屈,穿这金银首饰也会痛苦,我不要这种折磨!」
女儿一副好像今天才认识我的真面目一般,不敢置信地摇着头。
随即的,深情款款地拉着身边的男人道:「萧郎,为了你,哪怕是得罪王公贵族,我也无怨无悔。」
萧示一时间感动极了,深情回应:「珺珺,我一定会出人头地,让娘亲相信我们会幸福的。」
当着我的面前两人紧紧握住了手。
「萧郎!」昭珺珺泪眼婆娑。
「啊,珺珺!」
「啊,萧郎……」
这叫春似的声音,听得我脑瓜子嗡嗡嗡直叫。
一个怒而拍桌,我起身怒道:「行,你们情深似海我成全你,现在收拾好东西跟他走吧。」
2
昭珺珺一脸感恩,正准备磕头谢罪。
萧示就忽然跪了下来,道:「万万不行,您是珺珺唯一的亲人,因为我一个人让您和珺珺从此形同陌路,这让我如何对得起珺珺。」
抠了抠指甲,我往上吹了吹,冷蔑的笑道:「哦,那你待如何啊?」
萧示悄悄抬头,露出两口白牙的笑:「不如就让我入赘吧,我可以!」
我简直想大笑。
这目标也不要太明确了吧。
昭珺珺一阵动容,又开始感动了。
「娘亲,我没想到萧郎为了我连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你就应了我们吧。」
微微挑了挑眉,我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你们什么时候赚了千担钱。」
「我就什么时候应了你们的亲事,如何?」
萧示脸色一僵,而一边的昭珺珺就直接答应了下来:「娘亲,区区彩礼不过尔尔。」
「萧郎本就出身不凡,我信他。」
「嚯,那你们加油哦,来人给这位萧郎安排好住处。」
等人走了之后,大丫头不明就以的低头捏捏我的肩。
「夫人这个是为何?那萧郎一看就是看中了大小姐的身份才勾搭上来的。」
我淡定摇头,心中自有规划:「先请小世子来府一叙吧,商量商量彩礼退一半成不成。」
「这使不得吧夫人……」
「嗯,使不得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姿色不错的大丫头一眼。
「那孽女我已经放弃了,要不然我认你做女儿,来替嫁?」
大丫头吓得立即惶恐跪下:「使不得啊夫人。」
我翻了翻眼皮子。
唉,真没劲!
3
过了两天,我让人拜了帖子邀小世子过府。
却没想到竟邀不到。
四处打听了下,才知道小世子接了皇帝老儿的旨意,正在南边四处扶贫。
估计暂时没工夫记挂他这后院着火的事。
而萧示此人,自从入府之后也安分得很。
就是除了天天缠着昭珺珺,完全没有外出赚钱的意思。
闲得无聊,我就让人去好好查查这萧郎如何的出身不凡。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人果然不凡。
亲爹是户部侍郎出身,因为先帝时期参与了造反。
落败后又没有及时的站好队,最后成功被踢出了朝堂,子子孙孙不得入仕。
啧……罪臣之后。
士农工商,萧示注定这辈子无法出人头地。
「夫人,摄政王已经听说了萧示的事,来势汹汹的,怕是来者不善啊。」
大丫头此时走了进来,行色急忙。
一口茶水差点没被噎死,我连忙抹了抹嘴:「备好茶水,地板擦干,别脏了待会我要耍赖的地方。」
「……是。」大丫头动作倒是快得很。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
摄政王慕冷持就领着随从,带着礼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我起身笑眯眯的连忙把礼收下了,转身将锦盒一一打开。
触目所及的琳琅满目的西域宝贝闪着光芒,什么千年人参,深海夜明珠,扶摇古琵琶是一样不落。
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我道:「摄政王来就来嘛,带什么礼,真的是见外呢。」
「无妨,亲家喜欢就好。」慕冷持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
得,是来试探了。
听到这话,我默默才合上了锦盒。
「我家珺珺是修了八辈子福气才被王府看上,哪成想现在被个流氓鬼迷了心窍,非他不嫁。」
我手捶着心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悔恨万分极了样子。
「哦?那亲家准备如何是好啊。」
慕冷持一甩了袖子,衣袂飘飘就先我一步落坐在主位上了。
信手一抬就将原本是我的茶水,端在了自己手中。
冷着眼,往上吹了吹热气,姿态嚣张。
「是随了你女儿的心思,还是让本王全了我儿的深情?」
慕冷持气定神闲极了,慢悠悠的还观察起我眉色来。
见我为难之后,仿佛更加愉悦了。
「王府能看上您女儿,就别给脸不要脸,否则本王就让皇帝下旨,治你们一个背信弃义之罪!」
慕冷持最后直接来一句下马威。
怒而拍桌,气势威武吓得我腿差点软了下来。
4
「摄政王饶命。」周围的下人吓得纷纷跪地求饶。
低头深呼吸了气,我捏着小兰指娇嗔了一下。
信步来到他身边坐下,道:「王爷别急,我这就让那对奸夫傻妇过来,这事好好说。」
「哼。」
我微微的赔笑了一会儿。
然后转头看向大丫头,声音洪亮且暴躁:「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让那孽女,带着她那个不知廉耻贪图富贵游手好闲丑得一批的萧智障过来。」
「慢了一分,我让他去死!」
大丫头接连被恐吓的,连忙点头退下。
跨过门槛时,还没注意摔了个跟头。
「哎呀,摔得真可爱呢,王爷您说是吧。」我抚了抚发髻,对他温言细语地说。
慕冷持:「……」
毕竟摄政王,昭珺珺也不敢耽误,带着萧示很快就过来请安了。
「王爷,娘亲安康。」昭珺珺微微欠了安。
我接过丫头递送来的热茶,不紧不慢地道:「萧示你跪下。」
萧示有点莫名,却还是顺从地跪了下来。
「娘亲您不要为难萧郎!是不是摄政王威胁你了!」
「我不爱世子就是不爱,哪怕他腰缠万贯,富贵滔天,哪怕他温柔有礼还有教养,我也不会爱上他,嫁与他的,你们就死了心吧。」
见状,昭珺珺立马就急了。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誓言,听得我脑子又开始嗡嗡嗡了。
这孽障是真的要断我养老之路,斩我皇帝丈母娘的未来。
一旁的慕冷持听完之后,一阵发笑。
然后盯着昭珺珺看,眸色深晦。
就在我以为慕冷持就要看上自己儿媳妇之时,他慢悠悠开口了。
「呵,昭小姐果然是卿本佳人呐,奈何眼瞎。」
「你说你爱他,爱他哪?」
提起这个昭珺珺就激动了:「以物质衡量的爱情根本不是真爱!王爷可能不会懂,但真爱就是凭感觉的。」
昭珺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
企图说服这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为她的爱情而感动,放过她。
5
「情啊,区区物质确实无法比拟。」不知道慕冷持get到昭珺珺哪个点,他忽然认同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我暗自倒吸一口气。
这摄政王莫不是外表霸道无情总裁范,实际上不过也是个恋爱脑?
那就很好操作了啊。
我微微一笑,大手一挥:「既然王爷也认同你们的爱情,我这个当娘的便也随了你的意。」
「从此之后昭珺珺与我将军府再无关系。」
慕冷持闻言挑了下眉。
啧。
「可夫人之前不是说让我入赘吗,珺珺舍不得离开你的,她会伤心的。」
萧示不甘了。
「王爷都同意你们了,还管你作甚?」
「你入赘?吃我的用我的还睡我的女儿,好吃懒做又不赚钱,我养你个锤锤哟。」
「来人,现在就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我当机立断,生怕慕冷持待会反应出不对劲来。
大丫头们手疾眼快扯着萧示就出去。
昭珺珺泪眼婆娑的端端正正地朝我跪拜了三个磕头。
完了才朝门外跟着萧示离开了。
步伐坚定。
我连忙跟着出去。
见萧示走的方向不对,急了:「轰出去,不给他钱,有本事勾搭我女儿,有本事自己养啊。」
萧示脚步一顿,气得青白,然后才甩袖子走了。
昭珺珺提着小裙子,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一个回头都没有。
看着那坚定的背影,我皱了皱小鼻子才转身。
却没想到背后人高马大的男人就抵在我身后,差点把我鼻子给撞歪了。
「干,干嘛?」我揉着小鼻子没好气道。
羽纶扇被他拿来戳我的小下巴。
慕冷持啧了声,道:「亲家啊,是当真不怕本王了是吗?」
我挥开了小扇子,小眼睛滴溜溜转的很快。
老娘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吗?
小孽障恋爱脑,心甘情愿去吃苦受罪,自己能怎么办?
今天晚上我就把钱一卷,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照样能过上左拥右抱的小日子。
这叫什么,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6
仿佛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慕冷持继续道:「本王的儿媳,就被你这样放走了,夫人就不打算赔一个?」
「赔…赔…赔…你想怎么赔?」老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
只见他微微一笑,拿着羽纶扇意味深长的点了点我。
我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我害怕的赶紧捂住了自己。
我斥声道:「胡闹,我这年纪都三十五了,怎能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你太过分了。」
慕冷持脸一黑:「本王的意思是,不如你就帮世子物色新夫人,若是成了,便既往不咎,如何?」
「警告夫人最好别打什么跑路的心思,抓人,本王最在行了。」
非常识时务地点了点头,我马上倒退两步,离他这个危险人物远些。
「行,我肯定不跑。」
「物色新夫人是吧,我在行得很。」
见我如此乖觉又识务,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等他走了,真的走了,眼神示意大丫头。
大丫头点头转身,马上关好了大门。
我立即转身看着琳琅满目,他带来的大礼。
他这是,忘了拿回去是吧,是吧?那不就是全是我的吗?
赚翻了。
这足足的可见摄政王府是何等的有钱啊,那孽女竟如此不识好歹。
我咂咂舌,抱着夜明珠可惜的摇了摇头。
要是我,八匹马都拦不住自己嫁进王府的决心。
就萧示那种的,一天可以打个七八回,让他滚得远远的。
7
接下来,我四处打听了下,才知道小世子不日就要进京了。
连忙马上让人安排下去,要美人,要比昭珺珺美上千倍的美人。
而且绝对脑子清醒。
不过两日,大丫头们就上上下下,搜罗了上百张美人画卷到了我手中。
我盯着美人图,细细琢磨着。
小世子跟昭珺珺青梅竹马,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那孩子可怜,他娘生下他之后就没了。
慕冷持又是个臭男人,根本不懂怎么照看孩子。
基本上小世子就是奶娘带大的,而摄政王府的奶娘和将军府的奶娘是一对姐妹花。
这小世子跟着奶娘来将军府次数多了,就看上了昭珺珺。
长大后更是扬言非她不娶。
最后眼神一定,我目光落定在了一个美人身上。
「这是南风馆的绣娘,今年十六是个稚女,是南风馆的妈妈送来的。」
大丫头在一边连忙解释。
我很满意,「就是她了。」
只要够美就行,又是出身烟花之地,什么场面没见识过。
脑子肯定比昭珺珺清醒一点。
「可,可她是乐女出身啊,这摄政王知道了怕是要降罪。」大丫头担忧极了。
「非也,她从今以后就是钮钴禄。昭绣绣,是我将军府的嫡次女。」
「因体弱多病从小在福安寺将养,如今是病好了回府有何不可?赶紧安排下去。」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
大丫头刚点头,门外就一阵吵闹。
我一个皱眉,提起裙子正准备看看怎么回事。
就见管家拦着昭珺珺,就是不让她进来。
「大小姐,夫人说了,她不见您。」
「胡说,我是娘亲唯一的孩子,她怎么可能真的弃了我,管家你让开。」
管家年纪大一下子就被推倒了。
昭珺珺一进来,就看见客厅满地的画卷,微微蹙眉:「娘亲这是做什么?」
「显而易见是在给你前任未婚夫,物色新夫人啊。」
我端坐的正正经经,抚着发髻说。
先是皱了皱眉,但昭珺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把跪在了我的面前。
「求娘亲帮帮我夫君吧,夫君受父亲连累没办法考取功名,」
「娘亲帮我去通天府的人说说情,把夫君的户籍改上一改。」
8
我看了她一眼现在的粗布粗衣,手上细嫩的小手还带了新伤。
「他现在在做什么,你们如今靠什么过活?」我低低问她。
「夫君想考取功名,现今努力备考,我这几天在外面做些活贴补家用。」
「娘亲啊,夫君有一腔的热血想报答国家,您就帮我这一回吧。」
见她还是这般执迷不悟,我冷笑一声,缓缓动了动唇:「滚。」
「娘……」
「滚,从哪里来就滚哪里去。」
时间飞快,小世子终于回京了。
结果这孩子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门来找昭珺珺。
「琳姨为何如此忧愁?珺珺呢?」
我深深感叹一声,来回忧愁踱步,「是我教子无方,我也不知道她死哪去了。」
把刚认的新女儿推了出来。
我道:「世子若是不嫌弃,我还有个二女儿,不如你们就将就将就?」
昭绣绣温婉大方的微微欠了欠身:「世子安康。」
小世子当然不接受,大手一挥痛苦万分濒临崩溃。
「不,我不信,她说等我回京的,她说等我回来娶她的,我不相信她死了。」
「琳姨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才让你如此诓骗我?」
得,又来了个恋爱脑。
我深深一叹气,怎么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女主不愧是女主。
「世子啊,你就当她死了吧。」我道。
世子崩溃地跑了,仿佛无法接受。
相亲的事情以世子崩溃而泡汤了,但我觉得只是时机不对。
我还能再挣扎挣扎。
日子过得飞快。
距离小世子得知昭珺珺「死讯」的消息已经过了三个月有余。
我估摸着现在他的痛苦应该淡了些。
便想领着昭绣绣去探望。
结果这见面礼还没有准备好,大丫头就匆匆忙忙的跑来通报了。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怎得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9
大丫头缓缓了口气。
「珺珺小姐在街边乞讨,讨到了世子身上,世子急的在大街上就要带她走。」
「珺珺小姐不愿,最后他们就在大街上吵起来了,好多人看着呢。」
「赶紧准备好瓜片,咱们去看戏……呸不是,过去阻挠这场闹剧。」
我提起小裙子,兴奋冲冲地就往最前头跑。
大街上,昭珺珺哪怕是身穿乞丐破衣,下颌也抬得高高的。
「世子,请你自重!」
「当街强截有夫之妇,她凭何与你走,我才是她正经夫君。」
萧示在一边也瞪着世子。
「大伙们瞧一瞧,堂堂世子竟当街轻薄人妻,这是罔顾王法啊。」
萧示哟呵着,让街上的吃瓜群众看过来。
「天啊,流氓至极!」
「呸,原来是个混账东西。」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敢当街轻薄人家,简直失了读书人的脸面。」
不一会儿,街上的指指点点越来越多。
小世子脸皮薄,憋红了整张,又羞又气。
可还是执着道:「你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怎么能跟这种流民混账过苦日子?」
我站在人群中听了老半天,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扒拉开人群,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嚯,这一看就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