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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爱(1 / 2)

绝爱

初恋,旧爱,新欢

我势如破竹追了男神三年,他是高岭之花,却被我拖进沉泥,我本该愧疚。

所以当我发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并皱眉对我说「李七夏,我早就厌烦你了」时,我反而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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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门翘首以盼,总算听见熟悉的开锁声,立马侧躺,凹起了个前凸后翘的造型。

见来人满是倦容,我愣了愣,连忙缩回被子里:「实验又做这么晚?」

「呃……对,我们研究组查验收尾报告,所以比较晚。」他说着朝浴室走去。

「等等。」

他站住脚步:「怎么?」

我朝他张开手,猛女撒娇:「今天加班好累,要抱抱充电。」

他无奈,走来抱住我,一股陌生的味道传入鼻中,我吸了吸鼻子,确定那是女士用的花香型香水味道,低头,一抹红色埋在在他肩后。

我松开他:「你转过来。」

「怎么了?」

「让你转你就转。」

他只好转身,顿时雪白衬衣上殷红的唇印映入我的眼袭。

「这是什么?」

萧止揪过衣服看了看,眼神躲闪:「不知道。」

我撸了撸袖子:「你今天除了做实验还干了什么?」

「……好友聚会。」

我眯眼:「有女的?」

「……对。」

我向来信他,听到此彻底把袖子撸了起来:「是不是有女人趁机占你便宜了?」

「……应该吧。」

我摩拳擦掌:「是谁?看我不收拾她!」

萧止愣了愣。

「别胡闹。」

我难以置信:「我胡闹?」

遂问他:「萧止,你的意思是被占便宜很享受?还是这根本就是你主动的?」

「随你怎么想。」他冷声说完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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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我看着屋子旮旯里陈旧的电视机,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本温柔的丈夫开始对我不再耐心,不再垂耳听我趣事,也不再在我经期难熬时精心熬制一碗红糖枣子粥喂我。

但现实也许就是这样的吧,哪来真正始终如一的人,厌倦和疏离,也许才是人生常态,更何况,本就是我拖累了他。

水声停止,我闭目装睡,躺在最边缘,给萧止留了宽敞的位置。

脚步声走近,我听见他叹息一声,最后躺上床,安静地熄了灯。

他至始至终什么也没解释,但是我不需要他的解释,若是他想离开,我随时会给他自由。

这是我欠他的。

……

一夜没睡好,我顶着一双难以掩盖的黑眼圈去工作,屁股刚挨着板凳,一个影子便卷着风赶来,一袋精致的早餐摆在了我面前。

抬头,眼前漂亮的男孩痞笑着:「熊猫姐,今天陪我打游戏呗。」

「没时间,吃过了。」我一个字不想跟他废话,今天得把这堆资料整理完,才有评选到季奖的机会。

张鸣星似乎料到我的想法,说:「这个月的季奖我发给你,快,陪本电竞大神练一下英雄,过几天我要打比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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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谓比赛就是一堆小屁孩围一起开黑罢了,不想戳穿这个「电竞大神」,抿唇盘算一下,他开的福利实在香,我便答应了:「成,今天我不加班,下午五点一起。」

「好!晚点我来找你!」

他那乐呵呵的样子,真像地主家的傻儿子,我无奈摇摇头。含着金钥匙出生就是好啊,为了找人打个游戏,几千块钱说出就出了。

人比人气死人,唉。

下午,一出公司,老远便看见地主家傻儿子在招手,我朝他走去。

「李七夏。」一道声音半路冒出,转头,一个时髦的女人踩着恨天高朝我走来。

我认得她,大学时一群女生私下给萧止组了个后援会,她就是领头人,叫林妮娜,以前得知我在追求萧止时,没少找我麻烦。

不过我跆拳黑带,没人能奈我何。

她走近,看看我又看看朝我招手的张鸣星,满脸不可思议:「你居然背着萧止找小白脸?你真是……」

我冷声打断她:「劝你最好不要乱说话,不然以前的事重演可就不好了。」

听了这话她脸色一阵铁青,大概是想起当年带人找我麻烦被我反打得鼻青脸肿的惨烈回忆。

她恼羞成怒地笑起:「心虚了?男人婆,你看看你这不懂珍惜的样子,怪不得阿止昨晚会来找我。」

「你说什么?」

「阿止被你摧残得浑身是伤,昨晚憔悴地倒在我怀里……」说到这,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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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说不出话,她继续道:「你不知道吧,为了帮你还你爹那一屁股债,阿止连他们研究团队的基础器械都买不齐,还是我偷偷出钱给他补上的。」

「李七夏,听我说,别再害人了,阿止那么好,你不配伤害他!」

她说完,甩着长发,「哒哒」地踩着高跟鞋走了,留我愣在原地。

绿灯亮起,张鸣星焦急地跑过来问我:「你怎么了?刚刚那人说什么了?」

我的声音无喜无悲:「我没事,张鸣星,我不去了,你去玩吧。」

「你……好吧,你真的没事?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谢谢你,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吧。」

张鸣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萧止的研究团队收尾是真的,他今天确实闲了不少,正在狭窄的家里安静地看书。

我看着他的背影,肩背如刀削一般,比起从前挺拔的样子消瘦了不少。

走近可以看见,他的后颈处有一道狰狞的疤,虽早已愈合,仔细一看还是触目惊心。

林妮娜有一句话我很认同,萧止很好,我不配这样连累他、伤害他。

「萧止。」

他抬头。

「我们离婚吧。」

他沉默一会,说:「好。」

我深吸一口气:「这一年你帮我……」

他放下了手里的书,打断我的话:「那些钱不用还了,摆脱你已经算是求之不得的事,当分手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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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说出了实话,我只是笑:「当初……」

「当初是我逞英雄,说会保护你一辈子,但自从娶了你以后,每月有还不清的债务。」

「我好歹是个博士学历的研究组组长,每天累得直不起腰,饭也吃不上热乎的,账户却连四位数都没有。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上你,不过李七夏,你确实挺害人的。」

我头垂得更低了:「对不起,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不会再害你。」

「那就好。」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指了指衣柜:「帮我把我的东西收拾进行李箱。」我抬头:「这么晚你要去哪?」

「老同学家。」他又笑了笑。

想也不用想,老同学会是谁。

「这破房子给你了,过几天我回老家拿户口本,到时候就离婚。」他临走前说。

我坐在屋里发了很久的呆,直到那人的气息渐渐散去,

外面开始刮起寒风,直刺人的背脊,我茫然地看了看翻飞的窗帘布,起身去关窗。

关窗时,看见楼下坐在行人椅上受寒风侵袭的人,我瞳孔骤缩,飞快朝楼下跑去。

到楼下时,却只见一辆红色豪车驶到那行人椅前,车上走出一个明艳的女人,她卖力地帮萧止扶着行礼箱,温柔地冲他笑。

她对他很好。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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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还有半月就到月底了,每月高贷要还三万,我的工资加上加班费减去吃住费用只剩八千。

于是我找了很多分工作,奈何算下来,顶死也只有两万五。

算了,不够就不够吧,先挣了再说。

早上七点上班,晚上十一点回家已是这几天的家常便饭。

张鸣星说我这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像出了什么事儿似的,但我很想说,都猜出我出事了能不能就别老发消息邀请我打游戏啊。

我什么也没告诉他,这几天都躲着他。

我挺赞同小时候算命的说我是个灾星的,瞧,克死了父母就算了,还害得身边人都不好过。

就不害你啦,小星弟弟。

月末,我拨通那个看着似笼罩阴影的电话——

「什么?每个月不都是交齐的吗,这个月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刺耳又难听。

我陪笑:「龙哥,这个月出了点事儿,下个月一定连着这个月的交齐,您就宽容宽容,您看我们以前从来没拖过。」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们」两个字让我脑子一白。

错了,现在已经没有「我们」了……

「屁话!我管你怎么的,让你交齐你死了也得给我交齐!」

「听见没有?人呢?!」

我缓过神来,冷冷对话筒道:「龙伍,您有个在城区读小学的儿子吧,那离这不远。」「你、你要干什么?你这疯女人,现在法律可是严得很,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我忍不住冷笑:「呵,你还知道有法律啊?」

「你爹贷的款那是有白纸黑字为据的,你、你想抵赖?」他慌了。

我半响不说话,他更慌了:「行行行,拖到下个月照利息自己算!」

「谢谢龙哥~」

「……」

面子不能撕破。

7

。挂了电话,没松多久气儿,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龙伍。

「我这边郊区买不到中华烟了,这个月你还现金吧,用里面的钱给我买条中华一起送过来吧。」

我果断拒绝:「没时间。」

「跑路费500。」

「成交。」

「……」

周末,我去了龙伍约的地点。他混的圈子不干净,我始终是提防着的。

「这!」龙伍在远处朝我招手,我拿着钱和烟向他那里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里已经是一处深巷口了。

意识到不对要跑时,龙伍已经将我推了进去,那里并排站着四个人,个个拿着家伙,身后的龙伍已经跑了。

「有人叫我们收拾你,小姑娘,受着点咯。」

「龙伍吗?」

他们摇头:「别问那么多。」

兜里的拇指果断按下手机,将早就编辑好的内容发送,信息报警完成。

举起手机给他们看:「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他们脸色一变,随之为首的人笑了:「挺聪明啊小姑娘?不过我倒想看看你撑得到警察来吗?」

说完,他们已经抡起棍子砸了过来。

这里地势两边窄,反而于我有利,我边躲边退,刚好能一个个收拾他们。

只不过这几日我心力交瘁,他们又都是孔武有力的成年男性,实在吃力。最终,我还是被制住了双手。

他们吃了不少亏,很生气,其中一人捏着拳头朝我头打来。

我眼睁睁看着,却不能动。这时一人卷着风冲来,头顶的拳头连着人被打偏,身边的人也被纷纷踹开。

他挡在了我的面前,与萧止的身影重合。

只不过他不会是萧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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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的声音响起,那四人灰溜溜地跑了,张鸣星举着手机按下快门。

「一个也别想跑。」他痞坏地笑,倒更像是坏人。

照完立马放下手机扶住我:「你怎么样?」

「小伤。」

「你管这叫小伤?」他一脸责备却似在嘟嘴,弄得我止不住的笑,一笑,又牵动嘴角的伤口,痛得我长「嘶」一声。

「活该。」他嘴上这么说,手却拿着创可贴伸过来。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我连忙偏头:「不用。」

「听话!」他把我的头掰过来。

「说了不用,创可贴不透风难受……」我还在挣扎,警察却赶到了。

核验身份时,那个警察愣了愣,指着我:「你,已婚?」

我点头,毕竟还没离。

警察又指了指张鸣星:「你,19岁?」

「还有一个月就二十了。」张鸣星笑嘻嘻地回答,不知道在得意什么,小屁孩样。

「你刚刚抱着她的头在干什么?」警察朝张鸣星眯起了眼睛。

我尴尬地笑,连忙道:「我脖子抽筋,他帮我扭呢。」

「重婚犯法,了解吧?」

「警察先生您别多想,他就一小屁孩,算是我弟弟。」

「那就好,去录口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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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完口供,张鸣星带我去了个地方,坐在充满回忆的老地点,我和他相继无言。

这是一处人少的小广场,后面商场开业,在放烟花。

五彩斑斓的烟花冲上天,像挣脱枷锁的命运,「嘭」地一下,热烈又灿烂。

眼角不知何时,渐渐浸湿。

从前,我也曾拥有过热烈灿烂的人生。

那时我喜欢上一个男孩,他优秀,清冷,如岭上的莲,坠世的仙。

我站在高台呐喊心声被众人嘲笑又土又放浪时,他温声提醒我:「同学,那里危险。」自那以后,我擦去了眼皮上的烟熏妆,拉直了头发,穿上了阳光又正规的服饰,屁颠屁颠追在他身后,下定决心好好学习赶上他的步伐。

神仙不喜欢理人,惜字如金,我追了他那么久都没能听他亲口告诉我他的名字。

不知谁传播的,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我父亲欠了一屁股债,还有很多仇家,所以都不敢和我玩。

没人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也不去查,只想等他亲口告诉我那天。

我给他写了很多封情书,用词热烈,每一封都夹着不同口味的糖果。他的室友偷看后见我就笑,但我并不在意,身边嘲笑我的人不乏他们,我依然勇往无畏地追求着他。

自那次高台后,他唯一跟我说的话,就是「好好学习」。

直到有一次,一个男生边朝他走去,边质问他凭什么穿一身地摊货还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躲在树后的我当下觉得好笑,伸出一只脚,把那二批绊摔在了地上。

「噗嗤。」男神笑了,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很好看。

我把那二批吓跑后,死皮赖脸地凑到男神眼前,仰着头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光洒在他俊朗的脸上,他轻轻地笑:「李七夏,你听好,我叫萧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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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止知道我的名字,好开心!」我乐得蹦起。

酒窝又深了些。

「你躲在树后干什么?」他似打开了话匣子。

我挑眉笑:「什么树后,我那是躲在谪仙的身后。」

他忍俊不禁:「谪仙?你喜欢看小说?」

我点头,问他:「你呢?」

「喜欢,但我不看。」

「为什么?」我疑惑。

「家里穷,我得好好读书。」

我想了想,老实说:「我家也很穷。」

这回换他疑惑:「那为什么不好好读书?」

我悄悄告诉他:「读书没用,我家照样天天被人砸。」

萧止沉默一阵,垂眼盯着我,一双好看的眸子似装了散星,他一字一句道:「正因如此,更要好好读书。」

「?」

「李七夏,你听着,读书能改变命运,我们一起改变命运吧。」

男神是在邀请我吗?我心里乐开了花,直点头:「好。」

萧止在摸索荷包,我疑惑:「你在干嘛?」

他不说话,手捏成拳从包里伸出,神秘兮兮递到我眼前,再张开,一颗被亮晶晶的包装袋裹着的糖果摊出,正是我夹在情书中的那种。

原来他一直留着。

「吃了这糖果,我们的约定便敲定了。」他郑重地说。

我乐了:「谪仙都用别人送的东西送人啊?」

他脸一红:「只有这个,我之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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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笑眯眯道:「你以身相许就好了。」

「啊?」

「所以萧止,你愿意和我交往吗?」我郑重的问。

萧止抬手,弹了弹我的脑袋:「现在要好好学习。」

「那你什么时候能答应我啊?」

「……好好学习。」

「好吧。」我剥开糖放进嘴里:「萧止,我会好好学习,一直等你答应我那天,现在,我们从朋友开始吧。」

他浅笑:「好。」

这算是给我机会了吧,心中窃喜,见他没有糖,我便从兜里掏出一颗递给他。

「这是?」

「奶糖。」

他挑眉:「你很喜欢吃糖?」

「之前喜欢抽烟,但你应该不喜欢那种女孩,就戒了,嘴里难受就含糖。」

他愣了愣:「烟伤肺,不抽是好事。」说着剥糖进嘴,转移话题:「咦,这个比那些包装得花里胡哨的好吃多了。」

我笑:「那以后送你的情书里就夹这种。」

「好好学……」

我打断他:「可以练写作。」

见他无奈地叹气,我又笑:「萧止,你知道今天我得出的最大结论是什么吗?」他不明所以:「什么?」

「谪仙原来是个老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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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那个蝉鸟鸣叫的树荫下,男孩和女孩互相交换糖果,埋下了希望的星芒,静待共赴灿烂盛大的星空。

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的。

我大四那年,萧止考博上岸,我的offer也下来了,往日只会约我去图书馆或食堂的他突然对我说:「七夏,下午后街广场见。」

后街广场是学校出了名的情侣广场,我心花怒放地要拿起手机琢磨回复用词时,一条好久没出现过的聊天框却跳了出来,上面标着:「李友强」。

是我爸。

点进去的信息内容是:七夏,我是姑母,没你联系方式,只好用这个手机发给你,你爸出事了,你有时间就来送送他吧。

我愣在原地,曲了曲手指再说不出话,直到萧止的信息再次弹出:「奖学金到账了,给你买了你老是念着想吃的泡芙,放在楼下寝室阿姨那,记得拿。」

遂又加了句:「下午不见不散。」外加一个我经常发给他的期待猫猫表情。

那个清冷又自持的人现在语气里满是期待和喜悦,我却只能咬牙蜷住手指,回复他:今天有事,改天吧。

随后朝家里狂奔。

那个男人已安静地躺在了骨灰盒里,轻巧地走了。

他出了车祸,临死前把未受损的器官卖给了黑老板,后自己要求马上火化,省后事,姑母答应了。

她在电话那头说:「我这离你们那远,帮不上什么忙,你爸爸也是可怜,让我告诉你不要办后事浪费钱,把他的骨灰撒在风里就行了。」

「哦对了,他的肾脏眼角膜这些卖的那笔钱我明天去银行转给你,我家也穷,给你家补了一些,但不多,加起来有两万,晚点我转过来给你。」

「谢谢。」

我挂了电话,看着那又糙又劣质骨灰盒,笑了。

两万块能干什么?能让我安宁的过好这个月吗?

我自始至终没叫他一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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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免打扰,手机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一看,全是萧止的消息:

「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样?」

「你在哪?」

「我去找你。」

我只回他:「萧止,你这个人又呆又死板,追了你三年,怪辛苦的,我已经放弃你了,别来烦我。」

紧跟一个「满脸嫌弃」表情包。

这样大概会显得更自然一些……

我没想到要债的人那么快就来了,也是,要债的人怎么会管别人的死活。

我被围堵,无处可逃,他们拽我去了后巷。

「小贱人,你爹死了,你拿什么还?」为首地扇我一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蔓延。

我疑惑:「龙伍呢?我爸欠的是龙伍,关你们什么事?」

脸上又落下一耳光:「龙哥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你爸欠的钱是我们大家的血汗钱,你要怎么还?」

呵,违反法律的血汗钱。

嘴角有鲜血流下,我讨好的笑,说着道上的话:「各位爷,这个月的款过两天就到,你们宽宏大量放了我,过几天就打龙哥卡上。」

「呸!我们和黑老板可熟得很,你骗鬼呢?你那短命的老爹肾就只值一万五,才特么一半,你拿什么还?」

「要不小妞,你陪我们睡一晚,这个月就放过你。」旁边一口吐恶臭的猥琐男色眯眯的笑着。

而我趁他们说话不备时,挣开了控制,拔腿就跑。

但哪会是这么容易跑的?没几步被人揪回,一个重拳落下。

我躲过了。

跑不成只能硬战,我出腿踢向抓住我的猥琐男,他顿时松手捧着命根子哀嚎。「敢动手?小贱人!看老子们怎么收拾你!」

他们纷纷围上来,我咬紧牙关,从看上去最单薄的那个人开始突破。

彼时,头顶一怵,一个啤酒瓶朝我砸来,一个人突然冲过来,挡在我的身前。

随着一声闷响,啤酒瓶炸裂,玻璃块飞溅,鲜血从萧止的背颈处流下,触目惊心,他踉跄了一下,狠命拎着不知从哪来的棍子朝几人砸去。

这个书呆子,砸得没什么技巧,全是蛮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警察赶来后,他被送去了医院。

他身上青肿了好大一片,脖子被玻璃瓶碎片划伤,缝了针,像卷春卷那样用纱布包了厚厚的一层,却在对我笑。

看上去很滑稽,我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淌。

他想给我擦泪,却抬不起手,就抓着我的手哄孩子似的说:「七夏别怕,坏人已经被抓走了,我在,别怕。」

我眼泪更加止不住地掉落,怎么能做到不怕呢?我放在心尖上的男孩,差一点就要被我拖进深渊。

我擦干眼泪,吸吸鼻子笑着对他说:「你最爱的那家馄饨离这不远,我去给你买。」

他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等你。」

馄饨冒着蒸蒸热气,其中温度似我对他滚烫的感情,现在,我要托人之手送给他,算是离别的最后一封情书。

我用为数不多的余额定了火车票,将地址透露给了龙哥,开启了逃亡之路。

萧止长期住在学校比较安全,如此应该更没有人能找他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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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第二天出发,我茫然地看了看雾蒙蒙的天,鬼使神差去了后街广场。

那天下了稀稀扬扬的雪,那里很宁静,只有三三两两对情侣,他们有的拿着爱心气球合照,有的并排坐着聊天,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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