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大的小孩会有那样的眼神吗？

我回想，

好像有，

我弟小时候执意要跟女孩私奔，

那时候他的眼里也同样有，

只不过最后被老爸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最后出来后发现，

女孩和别的男孩跑了，

他伤心地在床上又哭了三天。

回忆结束，

我回过神来，

发现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手链，

把我锁在床上。

真刺激。

玩的真花。

我用力扯了扯，

发现这玩意还是钛合金做的，

真厉害啊。

我竖起大拇指。

这时候

有人进来了，

翻窗户进来的，

从那扇比我人还高的窗户。

但看到我还醒着时愣了一下，

转身打算悄悄摸摸地翻出去。

我叫住了他。

「宋…那啥，你为了证明你是个男的都可以这么变态了？」

我刺激了一下他。

他离去的身影停住了，

背对着我，

「你为什么连我的名字都不叫？」

大概是夜里，

他的声音被晚风吹起，

带着几分委屈和不甘。

「你都可以和他睡怎么就不可以和我睡！」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公平！」

我听得出他的话里努力保持平静，

但这话里面的意思好像有些莫名其妙。

我：？？？

为什么突然变狗血剧了。

「我们会死在一起。」

画风突然变惊恐了。

我呆滞，

他默然，

然后翻身又跳了出去。

我：这又是在搞什么？

距离上次宋安亦威胁我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从那时候，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我有些遗憾，

本来还想问他一些问题。

唉！

我靠着那扇比我还大的窗户上，

外面的山被雨雾包围着，

隐藏其中隐隐约约，

花田里的玫瑰花开得娇艳，

这时候本来不应该开得这么欢，

可谁叫这个家的主人有钱呢？

我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抚摸窗边的玫瑰，

原本的大门都是紧紧关闭的，

现在倒是开了一小条缝，可供外面的进来。

我十分无聊。

我甚至幻想起我那个男朋友能不能来个英雄救美。

「做梦吧，他现在可出不来。」

糟糕，

我好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他此刻带着嘲弄的语气说：「他现在可是和他的新娘子好着呢，哪有时间会想你？」

我默然。

我掰着手指头，叹了口气。

这才几天呢？

人还没死就这么勤快地找下一家了。

还好，

还好我不记得他，

所以，

我现在只能感叹这个社会的NB。

5

我被叫家长了。

真是残忍，

食堂阿姨反手就把我举报了，

说真的，

要不是校长紧摁着我爸的手，

我爸那拳头都得打我身上来了，

看着他胳膊上的肌肉，

我不禁咽了口口水。

到时候，

全校人都知道，

我爸，

不好惹，

我，

好惹。

还好，

那鲤鱼还活着，

就是一动不动的，

但校长还是放了我。

等我恭恭敬敬地把我爸请了出去，

转头一看，

诶，

那个厕所受害者正在捡课本，

那是从三楼丢下来的。

看着她冬天里瑟瑟发抖的模样，

以及楼上一些人看好戏模样，

我有些心疼那个女孩了。

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让一群丑逼欺负了？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

拍着她瘦弱的肩膀，

嗓音洪大地冲着上面喊：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这个人我罩着，谁要是不服跟我爸打一架！」

他们都不知道我爸是谁，

所以，

第二天，

我又钓了一只乌龟，

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那乌龟是看着校长长大的。

很好，

没人敢惹我，

只是打我的荆条又断了一根。

我又惊醒，

外面的月亮还是亮的，

照在我苍白的脸上，

后背冒气了一层冷汗，

背后的疤虽然已经看不见了，

但依旧透露出丝丝痛意。

我从不后悔，

就算再来一次，

我还会对我爸说：

「你是没吃饭吗？」

「你真的谈恋爱了？」

「好吧……」

……

「我想我有些喜欢你。」

……

「我有精神分裂…」

「对不起…」

……

「我是男人」

「他告诉我要努力追求，我，可以吗？」

……

「真的要这样子吗？」

……

「我不想这样做，可是…」

「我没有办法。」

TM的

我又又醒了，

我想睡觉。

我听见了宋安亦的声音，

好想她。

门开了，

应该是宋xx进来了，

我不想叫他全名。

等他进来，

我的眼睛都瞪直了，

妈呀，

他穿了件一条裙子，

仔细一看，

还是我给宋安亦买的那条。

我愣住，

他靠近了，

他，或者是，她，开口了，

「我是宋安亦。」

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

月光给她渡了一层光辉，

若隐若现的胸肌隐藏在吊带裙里，

修长的身子撑起了那条镶着金边的暗红色丝绸吊带裙，

稀碎的刘海遮不住他凌厉的眼眸，

看上去又冷又艳。

救命，

我要流鼻血而亡了。

他没有走得太近，

而是站在床边我，

她的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

眼睛里是温柔，

是我熟悉的她。

我注视着他，

「你不要逃避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他像是在笑，

自豪于我的聪明，

又像是在哭，

悲伤于我的痛苦。

「他快要醒过来了，我很懦弱，我反抗不了他。」

「我不想逃避……你也要面对——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想和你一起死，再过几天……这扇窗户就要被木板钉死了，他已经等不及了。」

窗外的玫瑰上的露珠闪着光芒，倒映在我的眼睛里。

「那你呢？」

「你想和我一起死吗？」

他沉默了，

我也沉默，

我感受到了，

他这是在向我挑战。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阻止他开那辆车。」

我依旧没说话，

他给了我一把钥匙，

是我手铐的钥匙。

「一定要逃出去。」

他说。

「为什么之前睡的时候你胸可以那么大？」

我问。

他呆住了，

转而失笑说：

「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是真的。」

我懂，

但我的大胸是真的。

他走了，

我走到窗边，

摘下一朵玫瑰，

放在枕头旁边。

一夜无梦。

到早上了，

我人还没醒就有一股阴风靠近我，

我大惊，

我失色，

我还是没醒。

那把刺寒的刀移到我的脖子旁，

我被冻醒了。

一睁眼，

就是宋xx那张臭脸，

他阴沉地看着我，

我心虚，

我挣扎，

我放弃。

「那条裙子皱了一点。」

他无故地说了这句话。

「啊？什么裙子？」

我梗着脖子装傻。

「我总是将它打理得很好……但是今天早上我发现它出现了一个线头。」

他的手伸向我的脖子，

似乎是要抚摸我柔顺的头发，

又或是，

脖子。

他的手靠近我，

捏住了我脖子——旁边的那朵玫瑰花。

「你喜欢这个吗？」

他问。

「我有点喜欢，宋安亦。」

我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故意眨着眼睛。

「你眼睛抽了？」

他问。

我：……

气氛没了。

艹。

不过他没在问裙子的事，

我松了口气。

他走了，

脚步有些快。

我望着窗外，

沉默良久。

我现在在吃饭。

很不可思议，

我竟然能从那个房间里出来，

而且还是不用翻窗户的那种。

面前的人正在吃饭，

优雅，高贵，是他的代言词。

只要他不张嘴就好。

他现在吃饭，

不会说话，

不过我会说话。

「我想跟我爸打个电话。」

我开口，

有些紧张。

「你爸？」

他停顿一会，

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我想他了。」

他的确是沉默了。

我得到了电话，

但不是我的，

是老式的电话机，

还是手动的那种。

我，沉默。

「哔——」

「喂？谁啊这是？」

「爸，是我。」

我闷闷地回答。

「哦。」

「我想你了。」

「嗯？？？骗子去死！」

然后，

我被挂电话了。

我流泪了，

我听到父亲那一声声呼唤里的爱，

是那么冰凉。

他抬起眼皮看我，

「你很想家吗？」

「嗯……」

我被伤了心，

不想多说话。

「可是你没办法回去了。」

「真是可惜。」

「你注定是和我在一起的——一起去死。」

他很得意，

笑得很欠揍，

我手痒了。

「诶，你知道吗？」

「其实啊，那个宋安亦也想让你去死。」

「啊，为什么呢？因为你干扰到他的心了。」

「他可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别说了！」

「我承认你是宋安亦了行不行？」

「一起死就一起死。」

「妈的，要是你在逼逼赖赖一句小心我砍死你。」

我差点一巴掌呼死他，

但那张脸还是让我停住了冲动。

我饭也不吃了，

踹起椅子就走了。

他愣住了，

随即又是一阵低笑，

听得我心里发火。

妈的！

现在骂脏话都不用缩写了！

我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了，

他似乎是要给我绝望，

从上次吵架之后，

每过一天，

那扇窗子上都会订上一块木板，

现在，

我能见到的，

只有那扇看不到外面的窗子。

他真的很得意，

发起疯来的时候甚至会在放假门口泼上一层汽油，

他精神开始不正常了，

有一次还会点着火逗我，

在这里，

任何一点火花都会讲我吞噬。

我竖起中指，

我嘲笑他。

他生气，

但是没点火，

垃圾。

我心里鄙夷。

但是

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

比如我现在，

我已经感受到死亡的降临。

我等待着。

他真的举起一根火柴，

发疯地说：

「和你死在一起真是美妙。」

我：呸！

我被灰头土脸地救出来了。

旁边是林靖渝，还有我的老爸。

老爸看起来凶神恶煞，

救援队都忍不住提防着他会对我做出二次伤害。

是的，

我跑出来了。

带着宋安亦。

他现在看起来还好，

就是躺在板子上没有说话。

大概是好的。

很玄幻，

我没有事，

精神也一切正常。

最后一瞬间，

宋安亦夺取了他的主动权，

和我一起跳出窗子。

没事，

窗子被我提前拆了，

毕竟木头是钉在窗户上，

只要窗户的上下两边松动，

逃出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坐在床边

等着宋安亦的醒来。

这一个月来发生了很多，

我必须要得到一些答案。

我是谢三君，

我的确是失忆了，

但是我只忘了他——林靖渝。

他真的很可怜，

真是个大冤种。

我醒来见到的第一眼就是宋安亦，

但是我很奇怪，

他对第一句话就是——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宋安亦。

「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这是我的回答，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不对劲。

我的老板，

也不对劲，

连跑车改装成电动车都看不出来？

这就是当今老板们的现状？

不过，可能就是我的老板毕竟傻吧。

我有时会隐约想起什么，

一个是我老板，一个是宋安亦。

我联系不到什么，

但第二次看到林靖渝的时候，

我好像悟了。

我一定是忘了什么，

不单是林靖渝，

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后来，

我被绑架了，

看到那个带着玩味笑容的宋安亦时，

我的脑子好像宕机一般，

记忆一瞬间涌入脑海，

但是，

抓不住它。

我被绑架的一个月里，

想起了很多，

连蒙带猜都可以得到一些东西，

比如说真相。

我等待他要杀死我的一瞬间，

我要让宋安亦，

我的宋安亦占据这个身体，

他以后不会再受第二个人格控制了。

或许，

我才是那个主谋。

我被杀死了两次。

没死成，

我都逃过了。

第一次，

是车祸，

第二次，

是放火。

是谁呢？

我没有想到，

是宋安亦，

和我的老板。

这件案子最后被摆平了，

因为宋家的权势，

林家的富贵。

我无法去深入更多，

我爸为什么会在那里，

林靖渝为什么要结婚，

老板为什么要干掉我，

为什么，

宋安亦有两个人格，

一个爱我，一个想杀我。

答案，或许以后会知道。

妈的，

醒了揍他一顿！

6

番外另一种结局

「假若谢三君没有那么发现真相，

真正的宋安亦没有出来，

结果会怎么样？」

我是谢三君的同学，

真的和不可思议，

我们是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

没人比我更加了解她的过往。

她很幼稚，

或者说是成熟过了头会让人变得幼稚起来。

我她身上见到的永远都是对生活的热爱，

被命运捉弄了还能对它竖起中指并脱口大骂。

可是，

在大学分开后的短短几年，

她就死了。

在一座半山腰上的别墅里，

被烈火烧死的。

有朋友说她是因为男朋友结婚想不开才去自杀的，

但是，

我不信。

我不相信她会那么懦弱，

没有把男朋友打一顿就跑去山里，

这里面有隐情，

我这样想着。

我找了很多关系，

但他们始终闭口不言，

不过还好，

我从一个人那里了解到了更多，

比如说现场发现了两具焦尸，

他们是紧紧拥抱着的，

根据进一步的鉴定，

一个是谢三君，

另一具，则是她的好友，宋安亦。

原本我是打消继续追查下去的，

毕竟宋安亦，

是她最好的朋友，

也是宋家的大小姐，

怎么可能会被人谋杀？

但是我又错了。

她的葬礼是在我知晓后的第三天，

那天是阴天，

黑压压的一片，

她的父母在遗像前哭泣，

连一向可怕的父亲都是紧捏着双手，牙齿紧颤着。

我看到了一个人，

是林靖渝，

他跪在棺材前，

嚎啕大哭。

我冷笑，

这算什么？

死了才来后悔？

她的父亲走过去，

拎着领子，

依照我对她父亲的了解，

林靖渝的这张脸不保了。

但是她父亲没有这么做，

只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滚。」

我离开了，

我坐车三个多小时去往那座山——

她死去的地方。

里面有人守着，

我从后门翻了进去。

这栋别墅很大，

哪怕被烧毁了一半还可以看出当时的华丽，

我找到烧毁最严重的房间，

那应该是她生前待的地方，

我在里面找了很久，

但都没用。

不过还好，

我在另一个房间里找到一个保险柜，

那是埋在地板下的，

如果不是那块瓷砖破损了一些我肯定是找不到的。

保险柜要密码，

我不知道，

但是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她的生日，

柜门打开了。

是几份文件和一部手机，

还好，手机还有电。

文件里是关于宋安亦的心理咨询报告和几张病历书，

我才知道，

宋安亦有两个人格，

或许，

不，

应该是一定，

宋安亦——她最好的朋友——挚友

杀死了她！

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

手机应该是三君的，

我找到了她的备忘录，

里面有关于林靖渝

以及宋安亦。

我在这里待了很久，

我想，

她真是不幸，

她死了两次，

一次车祸，

一次大火，

车祸让她失去真相，

大火让她失去生命，

她爱的两个人，

一个抛弃了她，

一个杀了她，

番外双重人格的自述

我非常讨厌谢三君，

从她踹开厕所门那次开始，

我原本打算好好干一架的，

但是她却非要出来横插一脚，

真麻烦。

后来，

她还说要罩着那个胆小鬼，

笑死，

她在校门口恭敬的样子当我没看见？

所以我每次能掌控身体的时候都要跟她对着干我，

她上课喝个水我都去告老师。

不过后来分开了，

我去宋家了，

我本来是私生子，

不过宋家人发现自己家的那个不是自己家的种，

所以老头子临死的时候把我叫回来。

分开了，

还是有点失落。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

她也考上了这所学校，

还不错嘛，

算了，少跟她作对了。

可令我生气的事情发生了——

她交了个男朋友。

妈的，

那个胆小鬼怎么就这么拉？

近水楼台先得月还能让月长翅膀飞了？

哦，

我忘了，

我目前是女的。

唉。

所以，

为了铲除那个男朋友，

我联合了他的哥哥——殷卿来帮忙，

他正好也要干掉他头上的老爸，

他弟弟在这有些碍事，

所以，

我和他决定把他弄到伊拉克去，

这样，就没人敢抢了

嘿嘿，

计划通。

不过大意的是，

计划被她听见了，

她一应该是误会了，

我并没有想要除掉他，

但是她当时的眼神让我不喜——

凭什么？为了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就要跟我吵架？

我没解释，

她也没继续问，

只是说：「你生病了，我们应该先分开一段时间。」

我很生气，

真的，

我本来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格，

我怎么做都无所谓。

当我开着那辆车时，

我的身体，

竟然是发自内心地在激动，

我果然是个不正常的人格。

她没死，

但好像失忆了，

把我们吵架以及林靖渝全忘了，

很好，

我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在我看到她手机里的报告。

报告十六：安亦有心理问题，我不嫌弃，但我嫌弃那个人格，所以，绝交一下下。……

报告十八：我想让她变成一个正常人，要计划一段时间，这点时间不要见面吧。

……

为什么？

为什么就喜欢那个胆小鬼，

我可以感受到另一个我看到这些文字时的快乐。

艹！

修改修改修改！

妈的！

我打败了那个人格，

从现在开始，

我是宋安亦。

我把她绑架了，

我要和她一起死！

正文后续：

我很好奇我爸怎么会过来，

我爸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登记前有个大汉拿着一把大砍刀。」

「说是要去爱尔兰结婚。」

「和那把刀结婚。」

「我看着那刀像你买的那把就上去问问。」

「没想到他一下子全招了。」

我：哦哦

「后来我又威胁那林小子带人去找你。」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傻，救你前还要把先定个婚结个婚的，说什么只有把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救你。」

「你说是不是傻？」

我点点头，

这里的人都挺傻的。

（全文完）

作者署名：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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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将图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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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旧爱，新欢

戎安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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