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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没有香烟。黄色粉笔。史迈利以坦率的眼光打量斯屈克兰:可怕的绿色西装,刷制成麂皮式样的猪皮皮鞋。史迈利看到他身上惟一的改变是一道红褐色髭须,但不像瓦拉狄米尔生前的那种军人胡须。
“是的,长官,‘纯粹只具历史性的陈年旧案’,长官。”斯屈克兰继续对着电话说。是陈年旧案没错,史迈利想。陈年旧案,灰飞烟灭,他加上一句。“这真是了不起的用词。”斯屈克兰说,“奥立佛·拉康提议在D通告的文字中加上这一句。我说的对吧,奥立佛?”
“只关乎历史,”拉康气急败坏地纠正他,“不是具历史性,是关乎历史。这是我们最不需要的!历史!”他大步穿过房间,假装望着窗外即将来临的新的一天。
“现在还是恩德比负责,是吗,奥立佛?”史迈利在拉康背后问道。
“对,没错,还是恩德比,你的老对手,而且他可神了。”拉康很不耐烦地回嘴。他把窗帘扯离轨道。“不是你的风格,我承认——但他干吗要有你的风格?他是大西洋岸的人。”他使劲想打开窗扉。“要在这样的政府底下做事,可真不容易,我可以告诉你。”他又用力敲了把手一记。一阵寒风爬上史迈利的膝头。“要花许多脚力。莫斯汀,茶呢?我们好像要永远不停地等。”
一辈子,史迈利想。
在货车吱吱嘎嘎爬上山坡的声音中,他又听见了斯屈克兰的声音,永无止境地与索尔·恩德比对话:“我认为处理媒体的重点是,别把他贬得太低了,长官。模模糊糊最好,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私人生活的角度也是危险的,就此而言。我们需要的是完全和现在没有关联,任何关联都没有。噢,真的,真的,的确,长官,对——”他平板单调的声音谄媚奉承,但仍充满警觉。
“奥立佛——”史迈利已失去耐性,开口说。
但拉康正在说话,而非聆听:“安恩还好吧?”他站在窗边,前臂伸直在窗台上,含糊地问,“和你的相处,诸如此类,我相信?不会彷徨徘徊吧,她?天哪,我真恨秋天。”
“很好,谢谢你。那么——”他努力回想拉康妻子的名字,却没成功。
“遗弃我了,该死。和她那个讨人厌的骑术教练跑了,畜生!把孩子留给我。女孩就都交给寄宿学校,感谢上帝。”拉康双手撑住窗台,仰望逐渐明亮的天空。“猎户座是不是在那里?像在烟囱顶管间粘了一颗高尔夫球似的。”他问。
又是另一桩死亡事件,史迈利悲伤地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