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拿出那位业务员之前塞给自己的名片,上面写着的是XX保险四川副总经理,当然,这是扯淡的,估计这家保险公司有上千个副总经理。
这家伙名字叫“杜机”,名字倒不错,有禅意。
拨通了电话,对方现在已经走出百米开外了。
“喂,先生你好,请问你是要咨询…………”因为是陌生的电话,所以这位业务员显得很热情,他以为是哪位客户打来的。
“往回走一百米,送她去医院。”
说完,梁川挂断了电话,然后走到了马路对面,也是运气好,本打算走到站台那边再坐公交的梁川正好看见一辆空出租车经过,当即招手上了车。
坐上车之后,梁川继续在手里把玩着那两个钢镚,心里想着那个逗比看见昏倒的大妈后会不会认为大妈是和恶鬼搏斗保护他所以才昏过去的?
摇摇头,
梁川不再去想这个憨货了,同时催促司机快一点,赶时间。
…………
简红给的地址是一家位于龙泉的农家乐,格局很大,有着内部的荷花池,还有好几间口味不同的饭堂,专门供应不同口味的菜肴。
梁川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简红从里面走出来,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款羽绒服,看起来很精神干练。
“梁顾问,终于等到你了。”
简红笑呵呵地过来搀住梁川胳膊。
梁川只得由她搀着一起向里走,他清楚,简红对他是没那种意思的,更多的,还是一种同事加上哥们儿的关系。
毕竟,一直在尸体边上相处和相见,想培养出什么暧昧还真的有些难度。
进了一座厅堂,有一个年纪和简红一般大的女人在这里等候。
“梁顾问,拜托啦!”
简红对梁川鞠了一躬,可以看出来,她很看重这次告白,哪怕是作为被告白方,她也希望这次告白能够尽可能地完美没有遗憾。
梁川点点头,跟着这个女人向里走,而简红则是没再往里去,她等会儿再进来,然后准备迎接“惊喜”,接受这意外的幸福和惊讶。
这其实就像是求婚一样,绝大部分男的求婚,也是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走一个形式,而在这种事情上,形式主义就变得很珍贵了,是可以铭记一辈子的回忆。
厅堂里间布置得很温馨,虽然没开灯,但梁川能看见里面的红毯气球以及香槟。
这个女人将他引到了钢琴边,似乎还想询问梁川的钢琴技艺。
等到梁川坐下后随手弹了一段,女人捂着嘴不停点头,示意足够了足够了。
那位要表白的人此时还在农家乐里的民宿里,就在荷花塘边上的小别墅中,听说是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好像是在选择衣服。
厅堂里陆续开始出现其他人,他们应该都是简红和那位的朋友,还有一位主持人已经在开始试麦了,不停地“喂,喂……”投影屏上也开始出现VCR画面,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梁川就坐在钢琴边,有人先给他送来一杯红酒,梁川道了一声谢谢,喝了一口,然后将酒杯放在钢琴架上。
他原本以为自己有些事儿耽搁了,可能来得会比较晚,但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早了。
这时候,朋友里那位刚刚引梁川进来的女人有些奇怪道:
“电话打不通啊,怎么回事?这都到点了,还不下来,阿红还在外面车上等着呢。”
女人拿着手机先离开了厅堂,手机打不通她只能亲自去小别墅那里喊人。
少顷,梁川打算先去洗个手,走下了钢琴桌,卫生间在外围,得出厅堂。
这时候,正好看见那位找人的女人回来,她看见了梁川,有些莫名其妙道:“门被锁住了,怎么回事啊。”
梁川也没多问,洗好手后继续回到钢琴边坐着。
对于他来说,今天的任务很简单,等到真正的场面来临时,他根据场面变化弹几首不同情景的乐曲就可以了。
然而,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联系到要告白的那位。
那个女人又去小别墅喊了几次,没人回应,门依旧是锁着的。
终于,一直等待着“被惊喜”的女法医出现了,她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脸上被风吹得泛红,结果事情在此时居然停滞了下来。
女法医脾气并不是很好,尤其在这种场合下,如果被放鸽子的话,对于女人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尤其她居然还帮那位找钢琴师,已经是表现出了倒贴的意思。
当女孩放下身段时,意味着她已经在投入了,也意味着,她真的输不起了。
简红走到梁川身边,对梁川歉然道:“不好意思,梁顾问,耽搁你时间了。”
梁川笑着摇摇头。
随即,简红走向了别墅,周围朋友没有一个去跟上,小两口吵架,他们现在去凑上去,不合适,而且还是这么尴尬的一件事。
梁川则是起身,他准备跟上去,不是梁川喜欢看八卦,而是因为他刚刚留意到了,简红的一只手一直放在羽绒服口袋里,口袋微微凸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放着一把手术刀。
法医经常要做的事情就是解剖尸体,而以简红的个性来说,随身携带一把当作收藏品似乎也很正常,而现在,梁川则是有些担心会出事情。
快走到小别墅门口时,简红停下脚步,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梁川,眼睛略微泛红。
“梁顾问,他说过不管其他人的看法,要和我在一起的。”
简红很委屈,这种被放鸽子的行为,对于她来说,是难以承受之重,哪怕她是一个可以面对尸体毫无变色的女人,但她依旧是女人。
“你是警察。”
梁川提醒道,“而且,可能出了其他事儿。”
简红开始尝试开门,但是没被从里面反锁了,简红开始踹门,门被踹得咚咚响,却没办法踹开。
好在,小别墅一楼客厅是玻璃落地窗,简红直接端起一块石头,对着玻璃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脆响,一面玻璃被砸开了。
简红从破窗的位置走进去,梁川觉得有些奇怪,哪怕是小情侣两个人闹了矛盾,但简红的反应,也未免太不正常了一点。不过,梁川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入客厅,
梁川就马上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