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抄了我的家。
把我落入贱籍。
我站在勾栏院的门外,被老鸨逼着唱艳词。
勾栏院的腌臜男人们都在笑我。
笑我从前端什么清高,今日还不是沦为浮花浪蕊。
笑我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初晚,会被卖得怎样的价钱。
最后是秦宴终于从昏迷中醒来,获知消息,飞马而至。
他大约赶得太急,以至于唇色苍白,连呼吸之间,都带着淡淡血腥气:
「我来晚了……妙妙。」
他的声音在颤,眸中翻涌着浓烈的深情,还有压抑的暴怒。
只是说到半途,秦宴又忽然顿住。
再开口时,他已经换上了平日那副大奸臣的模样,戏谑冷艳的表情:
「妙妙姑娘大概喜欢温柔恭善的男子。
「我的确算不上。
「可现在你总该看清了吧?太子他更不是个玩意。
「你还不如跟了我。」
秦宴说着,便将我凶狠地扯进怀里,披上暖衣,罩上帷帽。
他当场拔剑,杀了那个逼我唱艳曲的老鸨。
又让人拔了那些笑我低贱的男人们的舌头,顺便挖了他们的眼睛。
血流满地。
他嚣张至此。
人们却只敢在背后咒他这个权臣奸佞不得好死。
无一人敢去拦他的剑。
最后,他张扬地抱我离去。
……
记忆的画面混混沌沌。
我的耳边却再次传来容玉太子的声音:
「妙妙?妙妙?」
妙他个鬼。
秦宴唤我妙妙时,尾音上钩,连气音都似引诱。
可太子一叫我,却只让我反胃。
恨意撑着我睁开了眼睛——
20
容玉见我醒来,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攥我手的力度也加重了几分:
「妙妙,你好些没有?」
我使劲抽回自己的手,累出一身虚汗:
「殿下,请离远些。」
我是强忍着,才没骂出「滚」这个字。
容玉眼神复杂地瞧着我,神色微微一僵:
「妙妙,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