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丞的身体变得极为僵硬,眼神里的亮光也慢慢暗淡下去,直至完全熄灭,再次沉入彻底的黑。
“你……”喉结反复地吞咽滚动,他从嗓子里挤出了几个字:“你是真的……不爱我了吗……”
原斐轻轻地笑了一声,“你不是一直,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爱你吗?”
喉结又一次艰难滚动了一下,傅景丞哑口无言。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做了所有我能为你做的事,都没能让你相信我爱你,也没能让你爱上我。”
原斐放下盘起的腿,赤脚走到玄关处,将客厅里的大灯尽数打开。雪亮的灯光下,两人的神情姿态都无所遁形。
“傅景丞,你没有心。”他靠在墙壁上,和男人遥遥对视,“现在令你感到痛苦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没有人再死心塌地爱你。”
傅景丞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没有人再日复一日地等待你,没有人再为你做好热腾腾的饭菜,没有人再任你脱光按在随便哪个地方发泄欲·望。没有人,再用那种你就是他的唯一的目光注视着你。”
“你感到失落,你感到不习惯,你既愤怒又痛苦,你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偷走了,你想要找回曾经拥有过的全部。可是你忘记了,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一个人。”
我也需要被爱,我也会有所期待。
客厅里弥漫着漫长而令人窒息的沉默。
原斐将目光从僵成一尊石像的男人身上收回来,神色倦怠地叹了一口气,“你走吧,否则我真的会报警。”
关上门前,傅景丞背对着他,嗓音低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你能做到……说放下就能放下?”
原斐怔了怔,轻声回道:“傅先生,你错了。”
“我不是说能放下就放下,我是把一颗心打碎了,将血淋淋的你从里面拿出来,然后再重新粘起来的。”
大门咔哒一声关上,室内外皆恢复了一片死寂。
***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熟睡的原斐是被手机锲而不舍的震动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