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图我的钱,那是我唯一有的东西,可你却告诉我,你要我的爱……”男人的嗓音低哑到只余气声,“我没有,我没有这个东西……不是我不想相信,而是没人教过我,该怎么相信。”
每一次,每一次他用那样灼热的专注的目光盯着他时,他内心的怪兽就咆哮着将浑身的锁链震得哗哗作响,他要极尽克制,才能忍住想要将人彻底拆吃入腹的冲动。
偏偏小家伙还什么也不知道,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是一场粗暴的漫长的发泄。
压制得越厉害,做的时候就反噬得越厉害,再次清醒后又会陷入后悔和自我厌恶中,如此恶性循环。
于是,他越是乖巧可爱,他就越显得冷酷无情,不说话,不沟通,不对视,不沉沦。
“我一直都在想,你总会离开我的。”傅景丞闭上了眼睛,宽平的肩膀无力地塌了下来,“没有人会真的爱我,没有人。”
训练室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
“就因为你觉得我一定会离开你,所以从一开始就宣判了我的死刑?”良久后,不可思议的声音响了起来,“傅景丞,如果按照你的这种理论,反正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不如现在就去死?”
傅景丞继续将脸埋在他的膝盖上,一动不动。
“太可笑了……”原斐摇了摇头,低头看向男人的发顶,“那现在呢?如你所愿,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已经离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来继续纠缠我?”
傅景丞缓缓抬起脸,如永夜般黑沉的眼眸里闪烁着痛苦,“这就是最坏的结果。你离开我了,我却离不开你了。”
不想让你抛头露面是真的,想让你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是真的,一边极尽全力抗拒着自己,一边又想方设法地困住你。
那两年里我看着你时,偶尔脑子里会闪过疯狂可怕的想法:没关系,如果你要离
开,把你锁起来藏起来就好了。
就像此刻我看着你,也在竭尽全力压制着想要强迫你回到我身边的念头。
“最坏的结果?你怪我先离开了你?”原斐冷冷地回望着他,“最坏的结果也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两年的时间,他们本该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伴侣,却生生过成了两个陌生人,最后还以那样不体面的方式收场。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原斐……”他起身,单膝跪在他面前,虔诚的姿态像是教徒在祷告,“现在我的一切都在你手中,你可以宣判我死刑,但我想争取死刑缓期。”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至少让我有点盼头吧。”汗湿的大手慢慢移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想要去牵对方垂在身侧的手,“求你了,我的小神仙,就当是救救我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