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斐被迫望进了他的眸子里,一时竟移不开眼睛,好半晌后才仓皇地挪到一旁,“你也知道你混蛋,除了你,又有谁能轻易让我受委屈呢?”
傅景丞站了起来,随后又俯下身,郑重又怜惜地抱上了只有那么一小团的青年。
“对不起,我爱你。”他收紧了胳膊,在原斐耳畔哑声道:“我知道无论今天我做什么,都没办法弥补过去的几年。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用一辈子来惩罚我,让我用一辈子来赎罪?”
这是他们离婚后最亲密的一个拥抱,原斐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的心跳声,和自己胸膛里的心跳渐渐交融,仿佛融成了一个人的心跳。
漫长到仿佛有一个世纪的沉默后,一声“嘀嗒”惊醒了原斐。
他眨了眨眼睛,“一辈子?你想得倒美。”
微微用力推开了压着自己的胸膛,原斐回头看了一眼茶几上滴的血,冷哼了一声,“坐好,你的手不要了?”
傅景丞的脸上是压不下去的失望,“还是不可以吗?”
原斐垂下了眼睫,心道刚才竟然差点就被男人蛊惑了,太危险了!
他不再说话,闷不吭声地从医药箱里翻出来云南白药粉,涂在又开始渗血的地方消炎止血,然后用绷带包扎了一圈,大功告成。
“比起这个,你不如关心一下小本本上,你现在的分数。”
“多少分?”深邃的眼底又燃起了一簇希望的小火苗。
原斐起身收拾医药箱,头也不回地回答道:“零分。”
傅景丞沉默了一秒,“……为什么还是零分?”
“零分不好吗?”原斐转身看着他。
一切归零。零是从新开始,零是重头再来,零是从有到无,零可以衍生万物。
霎那间,仿佛某种难以言喻的心有灵犀,傅景丞好像突然领会了他的意思。
“好……好!好!”他一时激动得难以抑制,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想要狠狠地拥抱面前冷冷淡淡的青年,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分不开,又怕弄疼他,只好转身朝沙发外走去,在房间里来回打了个转,转身面对着墙壁,发泄似的用力捶了上去。
“傅景丞!你疯了?”原斐被拳头和墙面相撞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跑了过去,“你是真不要你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