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化为石柱。
脑中嗡嗡地响,眼前一切都看不清楚,魏可孤心中大叫:“错觉!是错觉!妈的,老子白日做梦了!”对殷做了那种事他竟没有讨厌自己,竟然还会紧紧抱着他,这不是错觉是什么。
忽听怀中的少年轻轻呜咽起来,身子发着抖,断断续续道:“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魏可孤微微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两日不归对殷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他把他从那深山中带出来,带到这花柳繁华地,殷少年早夭,又是千年孤魂,于世事上本就不通达,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唯一熟悉的、可依赖的也就只有他魏可孤了,可自己却在对他做了那种事后便弃他而去,这两日他只烦恼着日后要如何面对他,却不曾想到殷孤零零一个人会得如何凄惶不安。这两日他一定很害怕吧……
想着殷一个人呆在这房间里走又不敢走睡又不敢睡,日以继夜这样坐在桌前眼巴巴盼着他回来,心口顿时一阵抽疼,情不自禁伸手搂紧了他,口中反复地安慰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让你担惊受怕了……别哭,别哭了好么?”一边说,一边不住轻抚他的背,以示安慰之意。
魏可孤的胸膛宽厚温暖,被他这样紧紧抱着,殷这才觉得两天以来首次有了无比安心的感觉。
他本来没有意识到这个人于他有多重要,直到魏可孤消失了,才恍然惊觉原来这个人不在身边时,自己竟会这么害怕、这么无助。没有人看得到他,没有人同他说话,更没有人用那种带笑的温柔眼光注视他,自己象成了一个完全被人丢弃在一角的物品,那种孤独的感觉竟比在池中千年还要难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对自己这么重要的呢?
是一开始没有嫌弃自己是鬼?
是这一路上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的呵护?
还是那种嘴上不说眼里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怜爱?
甚至,那个轻轻的、暖暖的、印在自己眼睛上的亲吻,象是心疼,又象是安慰……他其实是很喜欢那个吻的,可为什么他亲过之后什么也不说就逃了呢……
虽然明知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被人厌恶了,可是还是舍不得离开这里。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天下这么大,他谁都不认识,于是心里存了一个小小的期盼,期盼着他会回来。
他果然回来了,甚至还轻言细语的安慰自己。是不是,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讨厌自己……?
感觉到怀里的少年抖得没有先前那么厉害了,魏可孤这才微微地松开他,又懊又悔地道:“你放心,日后……除非你叫我走,不然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想着若那一日当真来临,自己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好黯然离开,不觉微微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