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消消气,那些人都读死书认死理儿的,您这样英明神武都是昏君了那夏桀商纣又算什么呀?”
朱厚照一想,就是。我除刘瑾,好佛学,灭安化,驱鞑靼,简直是文治武功样样来得,不敢说功追唐宗宋主,但不管怎么说也划不到昏君的队伍里呀。只有那些混帐管东管西的还当朕是小孩子!
只听那太监愤懑地道:“那些人哪,只顾着图自己生前身后名,却置君于何地!”
这话简直说到朱厚照心里去了,叹道:“所以呀,知我心的也就你们几个从东宫出来的老臣了。”
那太监静了一静,隔了一会儿忽然抽抽噎噎地哭将起来。
只听他跪地哭道:“皇上待老奴这般地好,老奴粉身碎骨也报不了皇上的恩典啊。惟有尽心尽力服侍皇上罢了,可是外面那些人却曲解老奴,骂老奴是阉货……”他越说越悲,索性大哭起来,“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求皇上为老奴做主。”
朱厚照皱眉道:“谁这么骂你啊?”
“都御史王冲。”
晓书听到这里暗暗叹息,不管这个王冲是好是坏,总之是要倒霉了。
他本以为朱厚照即刻便要拍案而起,谁知等来等去却等到他嗤地一笑。
“皇,皇上?”那太监也愣了。
只听朱厚照笑道:“你是朕身边的红人,王御史怎么敢得罪你?一定是你找人家要东西人家没给你才怀恨在心。”
他身边宠幸的太监多是从小就服侍他由东宫那边带来的旧人,太监嘛,又不能好色又没法干政,多数都好金银黄白之物,所以平常找大臣们索贿他也不是不知道,念他们服侍有功,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太监语塞。皇帝虽然宠爱他们,可也不是笨蛋,这时候若再坚持那就是说圣见不明,明君又怎么会圣见不明呢?于是立刻挥手轻轻扇了自己两记耳光,腆颜笑道:“皇上圣明,老奴这点小把戏可真入不了皇上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