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便翻到了几周前的一段qq聊天记录。
当时我应该是受到了情绪蒙蔽而未立即发觉,事实上,英凯发来的那段话虽为手打,可叙述语气漏洞百出。比如英凯文字聊天基本上不用标点符号,需要断句的地方最多用空格代替,可那段话里标点用得规整,说明对方注意细节且做事严谨;再比如那段话里对方用了很多个我,这是强调自身意志的表现。而英凯更倾向于将自己隐藏。
我曾对此有过怀疑,逻辑上却无法贯通。一直到临走之前,你让韩露来劝我。我在她的身上闻到了同一款香水的味道。一模一样!准确无误。”
“所以,你怀疑冷哥的身份,你觉得给你写信、寄香水,甚至进行日常交流的人都不是冷哥?”靳睦涵不自觉间攥紧了握着削皮器的左手。
我抿抿嘴:“不完全,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而可能性更大的一种恰恰是关于韩露。”
“你闺蜜?”
“对。我怀疑韩露已经捷足先登,跟冷英凯有染。强调自我恰恰是韩露的性格特征,而那瓶香水,很可能是她替冷英凯挑选的。”我说着,别过脸去,像是在陈述一个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实。
“可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欲盖弥彰!为了拖延我发现真相的时间!为了造成我爱情友情兼备的假象,用种种假象将我高高捧起然后重重落入深渊!然后落井下石,给我嘲讽跟奚落。”说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靳睦涵根本没察觉到我的异常,慢条斯理地接过话:“这么说来倒也符合逻辑,害怕你看穿,所以她寄了那封恐吓信?”靳睦涵潜心推测道。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那张纸条!没错,那是韩露的字迹,而且那个灯塔牌笔记本也是她之前一次来家里落下的。”
“所以屿安,难不成……你.....你这是千里迢迢去捉奸吗?”他上扬的话尾音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我毅然决然地点点头。靳睦涵一下子放松下来了,他不禁笑出了声:“屿安,你真的太小题大做了!你应该相信冷哥的!”
途中,列车停靠于一处大站。手机信号难得满格,我试图跟英凯联系,却被告知被呼叫者不在服务区。我挂了电话,转头正好撞见端着两份塑料餐盒的靳睦涵——
“屿安,来吃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