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走到殿外,我便顺着墙角软在地上。
后脚跟来的福公公一把将我拎起,拖到廊下僻静处。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就显着你能耐了是吧?”
“肩膀上长了几个脑袋够你这么玩儿?”
“我竟不知,宁淑姑娘有这样天大的见识,敢在皇上面前谈论时政!是不是赶明儿就要上殿议事了?”
“再把自己作死了,阎王殿里可别说自己冤枉!”
劈头盖脸。
疾言厉色。
尖锐的嘲讽宛如鞭笞,却将我自冰冷的恐惧中抽醒。
让我确信,自己真的逃过一劫。
含了半晚上的泪,这才敢肆无忌惮的涌出来。
我捂着嘴,压抑地抽泣,哆嗦着向福公公认错。
福公公的手举了几次,终是没打下来。
他压着嗓音道:“大不敬!妄议朝政!借昔讽今!随便一个罪名就能置你于死地,你知不知道?”
我呜咽点头,无可辩驳。
福公公修长的手指在我脑门上狠狠点了几点。
最终什么都没说,让我走了。
我走了几步,想起没送出去的荷包,又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