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打开了门让他进来,想起他大半夜翻国公府高墙,王府里又专门给元宝的小狗开了个狗洞,暗觉好笑:“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做这钻穴逾墙的勾当?”
祁修谨将玉兰花递给我,扬唇道:“本王可没折你家桑叶。有事过来,恰好园中玉兰开得正好,随手折了一枝来。”
我怔了一怔,这才发觉自己引喻失义,不觉红了脸,拿过玉兰花插。入梅瓶中,不好搭话。
祁修谨却已自然地在我刚才的位置坐下,压低了嗓音:“那个孩子,你明明已经瞧出不对,为何还要带他回家?”
原来他是为这个来的。
晚间仓促不好说清,此时我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那男孩脸上的人。皮面具精妙到不辨真假,想来也是东安国太子的人,他们设了局将这孩子送进来,我们也不妨顺藤摸瓜,探探他们的底。”
祁修谨点了点头:“到底是你心细。另外,那群山匪所谓的‘抓错孩子’也只是借口,乃是受人指使。”
我下意识道:“那个侍卫......”
“不错。”祁修谨叹了口气:“他自作主张下手,我当时也在怀疑,回府后就让贺九暗中试探这些人,本想再从他口中撬出更多消息,他却自裁了。”
我也觉得有些可惜,东安国的太子也是个奇人,统辖的“虎踞”杀手居然个个忠诚,暴露身份便自尽,这么久以来,几乎连个活口都没留给我们。
“别灰心,至少王府中已经排查掉一个危机了。”
我安慰着祁修谨,却不由想到,既然王府中都有这种通敌的侍卫,那国公府只怕也不是绝对安全了。
那日跟随许承光的家丁所说,也就值得商榷了。
“依王爷看,承哥儿有无可能在太子府?”我道出自己的猜想。
“他与东安皇室素有勾结,蛇鼠一窝,还真说不准。”祁修谨正色道:“我正准备夜探太子府,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