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元宝可是天天夸你。”祁修谨啜了口茶,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男孩呢?”
我叹了口气:“他在府中有个马夫做内应,对方见边关大局已定,将他毒死了。我将那马夫捆了,正准备送到王府去,或许还能审出些什么。”
祁修谨赞许点点头,又道:“其实我找到承光已经有些日子,一直养在王府,没让他出门。就是因为这男孩还在国公府,怕他回府反而影响了局面。”
我略感意外,此时方明白,为什么祁修谨出征前会向我保证许承光无恙。
“这孩子之前从那伙神秘人手中逃出,也是不容易,”祁修谨的话音中有些不忍:
“我曾问过他,他之前偷偷回国公府看过,却看见你带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孩,觉得你认不出他,又哭着跑开了,独自在街上流浪。”
我心中一凉,喃喃道:“怪不得他说要做小乞丐。。。。。。”
“小孩子的气话。”祁修谨微微叹息:“他那时每日挨饿,偷了人家铺里的包子被打,幸好侍卫找到带了回去,所以现在不开心,并不只是为了那天山上的事。”
这孩子竟吃了这么多苦。
我只觉眼睛发酸。
无论如何,此时的许承光只是个九岁的孩子,若要他像成年人一样理解我的想法我的苦衷,并不现实。
那不是他的错,而是我的疏忽。
我沉默良久,一抬眼,见祁修谨拿起茶壶,往我已经凉透的杯子中重新斟入热茶:
“对别人宽容,对自己也不该求全责备才是。我相信你,一定会与孩子解开误会,和从前一样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