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在逗他玩么?
闻谕宁有些吃瘪的郁闷,却又想到导致祁今昭躺在里边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一时间负罪感又涌上来。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阿昭,我应该早就带他来医院看一下的,不至于拖这么久拖到感染……”
他突然想起自己喝的那罐汤。
祁商拍拍他的肩膀,“别太自责,责任不在于你,唔,不过也应该和你有点关系。”
他心底无比感慨,自己这个外甥真是个无敌的恋爱脑。
那么点伤口也能发炎…一看就是……
闻谕宁以为是说的受伤这件事,更愧疚了,“我还把您给他做的补汤喝了,我是罪人……”
“补汤?”祁商语气十分夸张地反问了一句,“什么补汤?我可不会做补汤。”
闻谕宁:“就是上周您给阿昭送的补汤啊,百合莲子,特别好喝。”
“哦…”祁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摇了摇头,笑得无奈又无语,“在我们家,做百合莲子汤最拿手的,是今昭。”
闻谕宁被这句话砸得半天没反应过来。
所以…那汤,是祁今昭做的?
那为什么他要说是祁商做的?
祁商早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他微微叹了口气,又捏闻谕宁的肩膀,“谕宁是吧?谕宁啊,阿昭这个孩子,不是很会表达,你多担待。”
闻谕宁疑惑的目光投过来,刚想开口问让他担待什么,却看到病房的门开了。
血顺着指尖滴落在他干净的鞋面,是祁今昭。
他拔了输液针,拖着刚处理好的腿,垂着眼睛,怯怯地望过来。
“哥哥。”
祁商蹭地起身,头顶冒火,“祁今昭你是不是皮痒痒,还敢自己拔针!你那伤口我都不想说你……”
闻谕宁连忙隔在两人中间,当个和事佬调和气氛,“呃,您别生气,阿昭他好像是鼓针了,应该不是故意的。”
祁商一顿,目光紧紧盯着祁今昭垂落身侧的手,才发现他的手腕处确实鼓起了一块,再加上不停渗出的血,看起来很是骇人。
祁商揉了揉眉心,“我去叫护士来重新扎,谕宁,得麻烦你把他弄回去。”
闻谕宁应下,才回头看祁今昭,祁今昭抬起了那只鼓针的手,“哥哥,疼。”
捧着那原骨节分明而今肿成馒头的手细细瞧着,闻谕宁有些心疼,也愧疚得不行,“我扶你回去。”
病床上,他给人掖了掖被角,又用手去探他额头,还是烧。
“你是不是被疼醒了?伤口也疼吗?”
清创也没有麻药,怎么能不疼。
祁今昭点点头,“吹吹,就不疼了。”
像个小孩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