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谕宁感觉自己背上了“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的该死罪名,端起酒杯的手指都在颤抖。
他立刻、马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蹭的站起来溜去洗手间,在留一秒他就要崩溃了。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霎时浇灭心底不停翻涌的焦躁,他撑着盥洗台,低缓地喘气。
水珠顺着鼻骨、下颌缓缓滑落,濡湿脖颈间的雪色丝绸,留下一片水痕。
咔哒一声,闻谕宁闻声猛然抬头,却见朦胧的视野中,镜面里蓦然闯入一个几分熟悉的身影。
被气势汹汹的祁今莫名其妙地困在盥洗台的角落时,闻谕宁开始怀疑人生——这个洗手间,为什么是单间可锁的设计?为什么不能大庭广众?
祁今眼中的人,满面水汽,眼尾、耳根仍残留未褪去的血红,慌张得一塌糊涂,躲他视线躲得避犹不及。
闻谕宁决定自己主动解释坦白刚才的误会。
他低眉敛目,认错的态度软和、端正,“闻谕安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那件事,所以他误会了,我没有刻意隐瞒我们之间的过去…唔!”
猝不及防落下的吻犹如细雨纷落,轻盈而又温润,落在他唇角、脸颊、鼻尖、眼尾,小心翼翼、细细密密,犹如吻一件稀世珍宝,带着压抑不住的失而复得的怦然。
闻谕宁没有拒绝,他有点傻住,任由祁今捧住他的脸,望进澄澈一片的眼底。
呼吸紧密地交织混缠,彼此不分,仿佛他们也已随着气息的交融浑然一体。
闻谕宁退无可退,他的身体后仰到极限,紧紧贴住盥洗台,指节扣住边沿,强撑着最后的倔强。
指腹细而又轻地摩挲着他的耳垂,感觉微妙,祁今的目光犹如死死咬住猎物的凶兽钳制住他,叫他逃脱不能。
“我很清醒,你也是,对吗?”祁今说。
闻谕宁点点头,手搭上他的脖颈。
虽然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他此刻,只想顺从他心底的感性冲动。
什么保持距离、协议CP早已抛诸脑后——或许是今天祁今穿得太帅了?是挺戳他XP的。
本放在他耳边的手顺势下滑,在碰到他脖颈间的流带时,祁今突然低低地笑了。
闻谕宁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一时间恼怒,手于是不安地拽着人衣领,猛地向前一拉,肩胛骨硬生生撞得祁今闷哼一声。
“你笑什么?”
刺啦——
话音未落,祁今肩胛处的缝线华丽丽地撕裂开来,露出里面黑色的衬衫内搭。
“阿谕。”祁今的低笑愈发肆意,“你好像一份礼物。天赐的礼物。”
直球
说是这么说,只是至于谁更像礼物这个问题,就很微妙了。
布料扯裂的声音十分清晰,闻谕宁脸上闪过一瞬间懵怔的不知所措,落在祁今眼里竟然有几分……可爱。
“你这是……性骚扰!”
闻谕宁咬牙切齿,窘迫和羞恼叫他觉得自己狼狈得不像话。
“哦。”祁今微声一应,俯身再次于他唇上轻啄,目光始终紧紧桎梏着他。
微微歪头,笑道:“那你把我抓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