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谕安嫌弃地上下扫视他,“你在跳disco吗?当演员把男团和高考的基本功都吃肚子去了?”
闻谕宁踢了他脚踝一脚,“比你左脚绊右脚、小脑发育不全的好。”
“乔女士呢?”他依旧随着音乐轻声哼着晃动,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却在锁定到目标任务时浑身一僵。
乔沅正在与人跳华尔兹,笑容灿烂,只是对面的人在虚掌着他妈的手,大大方方展示着外套被撕裂的惨烈伤口。
闻谕宁:?
闻谕安和江沼顺着他又惊又恼的复杂神态循去,反应不亚于他翻天覆地、惊涛骇浪的内心活动。
“祁今什么时候到干妈身边了?”江沼紧紧皱眉。
“那不是祁今吗?他在和乔女士说什么?”闻谕安震惊地瞪大眼,却又很快以十分微妙的笑容看向他哥,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这是…历史性的相遇啊。”
闻谕宁撇开眼,轻咳,“关我什么事。”
“没说关你事。”闻谕安抱着胳膊啧啧两声,继续隐晦地说,“说不定是干江沼的事。”
江沼冷冷瞥他:“你有病?”
闻谕宁重重点头:“病得不轻。”
闻谕安“嘁”得十分不屑,昂了昂头,一副洞若观火了然于胸、“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
“很满意你,但我也同样满意江沼。”乔沅淡笑着说,“你这个人,看起来很不好拿捏。要么是个情种,要么,就是个孬种。”
祁今谦逊地点头,“还是您眼光老辣。但我不服,人在年少轻狂的时候犯了错,难道就一定要被判死刑吗?”
“直觉告诉我,一个人的赎罪之旅,往往会十分痛苦且漫长。”乔沅的神情依旧淡然,只是眸光之中夹杂着锐利冷锋,好似将祁今整个人剖开来,一览无遗、避无可避。
“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获得挖掘谕宁的捷径,比如…他和江沼。但很遗憾,我不会告诉你。种的因、结的果,都要你自己去发掘。”
祁今终于鼓起勇气抬头迎接她的目光,“谢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闻谕安倒是真的猜对了。
*
与江沼的会面突兀,但又仿若命中注定。
烟灰灼痛了手指嫩薄的皮肤,余光瞥见来人时祁今捻灭烟头,簇簇点点的火星如烟火在指尖绽放。
“又见面了。”他垂眸吹了吹散落的烟灰,“你的手段真够卑劣的。”
江沼神色一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年你对我做的事,你自己心知肚明。”祁今抬起眼,凝视他,“作为一个Omega,你不会嗅不到一个Alpha的易感期,而你却又要以那么诱导性的作为来误导我。”
“江沼,你居心何在?”
“你可别装什么受害者了。装可怜那一套只有闻谕宁才吃,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