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注意最后投向宿匀,却见宿匀灌了一杯闷酒,愤然离席。
这边,明周粲然一笑,丝毫不见怒火,“导演,这part跳过吧。”
导演尴尬地应了下来。
宿匀他们是不敢得罪的,毕竟这档恋综背后的出资方就有宿匀家的传媒公司。
突发风波很快以其他话题揭过,大家开始围绕着今晚大胆官宣的贺晚容和温笠打趣。
晚上回到住处,闻谕宁蹲在庭院的墙角跟刚抽完两根烟,醉意有几分上头,走路都有些打晃。
祁今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忙不迭上来扶他,却被一把推开。
闻谕宁皱着眉,抬起眼时,下三白凌厉又锋利,“你怎么这么烦人,别碰我。”
祁今被这句话刺得双目一缩,他怔怔地问:“为什么又突然对我这么坏?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你没做错!你什么都没错!是我错了!”现在已经脱离摄像头的注目,闻谕宁此时终于可以肆意发泄心底的不满与愤怒。
“我就不该进什么娱乐圈!更不该回国!我就不该遇见你!”
祁今默默须臾,陡然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双眼猩红:“闻谕宁,你说清楚,我到底又是哪里该死,你说清楚,我求你。”
屡次想甩开他的手,却始终是徒劳。酒精刺激着他的情绪,濒临爆发的边缘,可是闻谕宁还是闭着眼努力平复心绪。
“我们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仅此而已。”声音艰涩,闻谕宁缓缓道,“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保持点距离吧。录完这档综艺,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唔!”
闻谕宁的呼吸再次被封住。
未散的薄荷、香烟和酒气弥散于唇齿间,蒸得醉意更深。
滚烫的液体蓦然坠落于眼尾,闻谕宁迷蒙地睁开双眼,蓄满晶莹泪水的眼赫然在目,怒火再次卷土重来。
祁今还委屈上了?他还没觉得委屈呢!
血腥气伴随着刺痛传来,祁今眼底痛苦渐浓,却死守着不肯让步。
呼吸交缠,这场博弈直至双方几近窒息着两败俱伤,终究是闻谕宁败下阵来。
祁今再次被狠狠推开。
背脊重重砸在墙面上,下唇缓缓渗出鲜红的血珠,祁今勉强又惨淡地扯了扯唇角,“我就这么罪无可恕吗?”
明明昨天他还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今天就开始这么反感、抵触他?祁今想不明白。
闻谕宁揩去嘴唇上的血珠,那是祁今的血。
他眸光冰冷,“不要再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转身离开的背影决绝又干脆,像是就此将祁今打上“无期徒刑”的烙印,永世不得翻身。
死也死不成。只能在原地画地为牢,注视着他离开,无声的歇斯底里。
*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闻谕宁下意识地想掐灭香烟,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烟身时收回了手。
他不要再顾忌无关人等的感受了。
却是宿匀。
“你会抽烟?”宿匀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几步走来阳台,“给我一根。”
闻谕宁抽了一根给他,“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