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液体同样浸湿了祁今的肩窝,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闻谕宁却双目茫然,仿佛被抽走灵魂的傀儡。
“阿昭。”声音艰涩哑然,“你让我冷静下来再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不好!不好!!”祁今猛摇头,愈发将人箍紧了些,“你冷静了更不会原谅我,我不要!不要!”
“你有没有想明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闻谕宁缓缓地说,“我和苏苏睡了,和我终身标记江沼,这两件事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为什么你对这两件事的处理方式,会完全不同?”
祁今浑身一僵,他咬紧牙根,“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以前的事我都不在乎!失去你的七年,我很清醒我想要的只是你!”
闻谕宁叹了口气,“你或许只是不能接受曾经的所属物如今归属于别人罢了…阿昭,我们不要闹到这么难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啊……”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不相信我……”
压抑的哭声在这方狭窄的空间格外闷痛,滚烫的气息翻涌着,焦灼至极。
“阿昭,我累了。”闻谕宁闭了闭眼,“我无法欺骗你,也无法自欺欺人,我的确放不下你,但是…我真的累了。你让我好好冷静一下吧。”
不是的。
即使是江沼从中作梗,这也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问题。
闻谕宁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脖颈上的腺体滑过一丝剧烈尖锐的刺痛。
那只是幻觉痛,可是也是他曾真实感知过的疼痛。
祁今的眼底渐渐浮起一丝震惊和凄然。
哽咽声愈发破碎呜咽,像被困垂死的兽最后的悲鸣啼泣。
“我宁愿你恨我…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摊牌
闻谕宁最终也没有回答,他始终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木偶,机械麻木。
到达目的地,导演正招呼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爬山。
原来是祁今早就打好了招呼。
导演见两个人神色恹恹低迷,便知道这次两人相处不佳,连忙迎上来把他们分开,招呼他们赶紧准备。
江沼忙不迭走来,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感觉状态不太好。”
闻谕宁一看到他,脑袋里便满是祁今说的话。
“他说,你终身标记了他。”
心尖狠狠揪起,闻谕宁蹙紧眉毛,伸手拨开他,一言不发地自顾自往入口处走。
江沼眼圈一下红了,手无力垂下去。
路过徐斯喻时,对方伸出了手,似乎是想拦他,却被双手插兜、一脸生人勿扰的闻谕宁径直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