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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今醒了,他的脑袋斜倚着床头,手臂、身体上还埋着管子。
他正在轻轻地对着闻谕宁笑。
闻谕宁像只牵线木偶似的,机械僵硬地摆动身体,脚步极轻,像是生怕惊破这场美梦。
原来,祁今真的醒过来了。
他的眼尾慢慢耷拉下来,手臂张开,声音沙哑地委屈撒娇,说:“哥哥,抱抱。”
闻谕宁紧紧抱住他的肩,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以后的闻谕宁,彻底自由了。”
祁今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仿佛在汪洋漂泊无依的孤舟,终于归港。
自由,这才是祁今真正想给予闻谕宁的东西。
可是,恨不自由,亏欠、愧疚不自由,爱也相同。
祁今偏偏替他选择了一个,最缥缈难以捉摸的。
爱也同样不自由。
“…你这个混蛋…谁让你自作主张了!你他妈为什么总是这样!你每次都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赌,赌别人不忍心!赌别人会心疼!赌别人一定离不开你…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
“我就是这么卑鄙啊。”祁今轻笑着蹭蹭他胸口,“哥,这都是我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