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承不置可否，看着霍烟，轻轻握着她的手。

“庄家女主人，这个身份还不够吗？嗯？”

庄周承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轻轻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头发。

“霍烟，你乖一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庄家在京城的地位，你来了这么几次，多少也知道些。如今，我交了半个庄家在你手里，给了你别人奢望不及的身份和地位。烟儿，不要太贪心，嗯？”

霍烟摇头，“你给我这些之前，有问过我想要吗？我不想要这些，庄周承，我想回京都，我想出国……”

“够了！”

庄周承暴喝出声，目光再度冷了下去。

霍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后面的话咽了下去，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庄周承站起了身，面色暗沉道：

“哪个女人像你一样，结婚了还不收心？成天只想着满世界跑，婚姻对你来说，是什么？嗯？只是我一个人自导自演的戏，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的生活，你就连敷衍一下，都不愿意是吗？”

霍烟望着庄周承，咬着唇，缓缓的趴在浴缸沿边。

霍烟没看庄周承，好久才低低的出声。

“你越来越过分了，庄周承……”

庄周承浓眉紧拧，有种想紧紧握住，却又无力握紧的感觉。

为什么不大声反抗？

为什么不质问他？

她的沉默，令庄周承揪紧了心。

庄周承站了良久，看了她良久，她依旧一动不动。

庄周承心抖了下，又半蹲在她跟前，轻轻顺着她的头发，低声问：

“霍烟，你在想什么？”

霍烟摇头，“没想什么。”

庄周承握着她的手，吻了下她手背，再道：

“不要对我有隐瞒，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她也有想不开死钻牛角尖的时候，结婚时候，她的反常是真的让他恐慌了。

庄周承知道，轻度抑郁症，就怕她心里藏了事，压着自己一个人难过。

霍烟半抬眼看他，又趴了下去，漆黑的头发在水面散开，染上了不少的沫子。

“你会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霍烟低低的反问。

庄周承拧眉，霍烟忽然仰起脸来，勉强笑了下：

“我随便问问的，你别生气。”

庄周承心疼了一疼，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有种要失去她的心痛感，这样的霍烟，是他不熟悉的。

“霍烟，爱我吗？”庄周承问得有些急。

霍烟看着他，想问他爱不爱她。

可这问题在他那，却只会是不解之谜。

“好像是爱了，所以，庄周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其实和你家里人是一样的，对吗？我不听话，你就要离婚，你不是非我不可。你家的人也在逼我，我若不答应，就早点离开你，给别人让位，想嫁你的女人，大把的是……”

霍烟低低说着，情绪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这让庄周承心有些空得发虚，说这话，她都可以这么冷静了？

庄周承紧紧握住霍烟的手，一紧再紧的握着，不让那种从手中滑过握不住的感觉再起。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我要听你真实的想法。”庄周承声音压得很低。

霍烟看着他，眼眶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