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像是有千万根针扎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痛意向全身扩散，眼中的痛苦越来越浓烈。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我没能救活小姐。其实我早该明白，我不过也只是师父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苏窈见问不出自己想要答案，不想再浪费时间，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白芷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惜她受伤太重，挣扎了半天，也不过勉强朝前爬了几步。

“我只想知道，小姐现在……到底如何？”

苏窈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眼里尽是冷意。

“她现在如何，和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在你对她下手的那一刻，你们之间的情分就已断得干干净净。”

苏窈说完便大步离去，留下白芷瘫倒在地。

看着马上就要走出牢房的苏窈，白芷突然冲到门边，一把抓住她的衣角。

“是，我早就没脸再面对小姐。但，我有一句话想让你带给她……”

“小心端王。”

最后四个字，轻若蚊蝇，只有和她离得很近的苏窈才听清。

说完这句话，白芷放开了手，垂下眼眸，退回到牢房的一角，再没有看她一眼。

苏窈并没有回头，朝站在不远处的沈彦州走去。

“走吧。”

沈彦州看了眼她脸上的神情，冷淡又漠然。

他上前两步，伸手握住她身侧的一只手。这才发现，她的手掌紧握成拳，手指冰凉一片。

沈彦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触碰着她的指尖。他的动作无比温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然后，他慢慢地、一根一根地将她紧握着的手指掰开。每掰开一根手指，都像是解开一个小小的心结，让她原本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

当最后一根手指也被掰开后，沈彦州那宽厚而温暖的大掌随即覆了上去，将她小巧的手掌完完全全地包裹在了其中。

他的掌心传来阵阵温热，透过肌肤传递到她的心底，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踏实。

此刻，两人的手掌紧密相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流淌着。

宽大的袖袍垂落，遮挡住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掌。

苏窈紧绷的肩膀这才慢慢地松弛下来。难过的情绪从眼中泄露出来。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身边的沈彦州，嘴唇微动，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沈彦州侧头看向她，狭长的眼尾上扬，手掌捏了捏掌心里柔荑，似是给她无声的安慰。

两人刚走去出刑部大牢，一人快步走了过来，正是寇正敛。

“沈大人，姜世子刚才派人来找你，让你赶紧去……”

他看了眼旁边的苏窈，欲言又止。

苏窈低垂下眼睫，后退两步，微微挣开握在一起的手。

“有什么话直说。”沈彦州停下脚步，两手交叉背在身后，手指轻轻摩挲，仿佛感受着手掌下柔嫩的肌肤细腻的触感。

“姜世子让你赶紧去一趟明月楼。”

“不去。”沈彦州脸上神色不变，直接朝外走去。

“他那边好像和人发生争执出事了，此次乃是皇上亲自点名让其担任剿匪之重任，若在此关键时刻出了岔子，怕是……”

寇正敛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但他们都心知肚明，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如果发生意外，那么作为主将的姜云铮必然会被替换掉。

沈彦州脸色微变，大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