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房静姝发生关系这件事,也在很多个时间里,折磨着我,一方面是恐惧被发现,一方面是认为自己做了不道德,没天理的事情。
美人姐说的这些,都有道理,可是,我就是,没办法,不惩罚自己。
就好像设计好的闹钟,只会往一个方向走,没办法换个方向。
我想换方向吗?
我撕心裂肺的想,就像幽闭了一万年的囚徒,想要出去,可我做不到,只能独自承受,独自彷徨,独自惨叫。
根源还是卑怯吧。
因为遭受了太多太多的否定,特别是童年,青少年时期的否定,以及被我娘丢弃,这种行为上的否定……
世界在否定我。
我否定我自己,不过是追随世界的潮流。
只有否定自己,和世界潮流同频,我才能从卑微里,获得一点安全感。
是的,我是贱人,我是蛆虫,我是吃坏了肚子的人,拉出的一滩稀屎,我是老烟枪吐出的一口浓痰……
我最污秽,我最下流,我最无耻,我最无知,我永远不会成功,我做不成任何事情,我终究身败名裂,万劫不复,难入轮回……
当我把所有恶心的,自我否定的词汇,加诸于自身,我才有活着的感觉。
好像日常的我,众人眼前的我,不过是一道幻影,当我否定自己的时候,才萎缩成我自己。
生理上,我之所以无法在女人身上宣泄,也许就是因为,在内心最深处,最深处,最深处的地方,我认为我不配。
我不配呢。
我的人是畏缩的,我的子孙种子也是畏缩的,世界太恐怖,它们不愿意出来。
我之所以无法成功,因为我从潜意识层面,就否定了自己,认为自己不配成功。
我之所以无法成为强者,那是因为,从潜意识层面,从我无法窥探的心灵深渊里,我的生命牌上已经被贴上了弱者的标签。
逆天改命?
有时候我也不甘心,我也想过逆天改命,可更多的时间里,我心里的声音告诉我,改不了的。
世界告诉我,改不了的。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天上的星星在嘲笑我,云彩面带讥诮,那棵树,它分明对我居心不良。
街上有条狗路过,它看我的眼神,鄙夷而嫌恶。
一只猫叫了,它在惊叹我的灵魂,为何四分五裂……
“谢谢你,美人姐,我会自我调节的。”
心里千鸟叽喳,万蝇嗡嗡,我未表露,可以在徐婉琪和林满月面前袒露的伤痕,在别人跟前终究不合适。
不光是不符合人际关系的分际。
还因为,美人姐这种强者,大约是无法理解,我这种弱者,内心的挣扎辗转,既然说到房静姝了,我问道:
“房大小姐现在好点了吗?”
上一次见到的房静姝,虚弱到了极点,连寻欢作乐的体力都没有,我觉得,我和她发生关系,她并没有尝到多少身体上的快乐,说不定还受伤了。
她当时想要的,是精神上的,是通过我,来报复翁公子。
“她好多了!”
“前天我还见过她,她说是你的强大,让她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她还想和你做。”
“不过翁公子看得紧,她在想办法呢。”
“小黄,房静姝是你经历的第一个女人吗?”
把车子停在了一处室内网球馆的门口,美人姐回头看我,眉眼间带着笑意,我才发现,她今天的妆非常淡。
大概是怕待会出汗,弄花了浓妆。
淡妆的她,妖娆藏在素雅之中,细细的眼睛里,藏着灼热的光,类似野生动物园里的母狮子。
被她看的心跳错乱,我不假思索道:“是的。”
美人姐笑得更加灿烂了,抛了个媚眼,感叹道:“真干净!”
接着近乎挑逗地问道:“我能不能做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