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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是这些了,”饶听南将最后一叠文件递过去,“这几天分公司的运转很正常,没什么大事。”
“但是很快就有大事发生了,左董的报复从不隔夜,你大概今天就能看到一些预兆,”裴良夜坐在办公椅上,手中捏着一盒皱巴巴的软中华,轻轻晃了晃,神情疲倦,“介意吗?”
“不介意。”饶听南也寻了把椅子坐下。
裴良夜扯出一支烟,点燃,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
浓郁的梅子味儿顿时充斥了整间办公室。
“好吧,我确实不介意,但你不怕江法道闻到了掐死你?”饶听南抬眸瞅她一眼。
“就一口……算了,你等会回京都的时候,顺带捎上她吧。”裴良夜无奈地摇摇头,将烟按灭,沉默了一会。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饶听南骤然抿紧了唇,看向窗外的夜景。
月明星稀,适合谈心。
“怎么说呢……算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吧,”良久,她缓缓开口,唇间是一分自嘲的笑容,“老实说,我第一次被分手的时候,其实没什么感觉。”
“没多伤心,也没难过多久,有一点生气,不过也是那种‘我做了什么你就和我分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凭什么啊算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这种,被伤了自尊的生气和难过。哦,我那时没现在这么多表情,其实也没什么人能看出我情绪不对劲。”
“我那时也总会想起她。一开始,看到路边结伴的情侣,就下意识会往身边看看,然后开始生气,再抽自己两个耳光。”
裴良夜抬手打断了饶听南平静的叙述。
“想喝一杯吗?”
“请便。”
深琥珀色的烈酒倒入两个玻璃杯中,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叮当的脆响。
“后来,想起她的次数变少了,也就没那么生气了,”饶听南喉咙滚动,大口大口吞咽着酒液,仿佛那并不是什么高度数的烈酒,而是某种饮料或者咖啡,“但她倒也没有完全淡出我的生活,你知道的,就算隐瞒身份,她在哪里也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说来好笑,我在分手后,才第一次跑去她们学校的官网搜了搜她的名字试图了解她的生活,而且,我当时是抱着一种恶意的情绪的,大概是那种,‘我不信你能离开我’的那种恶意情绪。”
“结果,嗯,她看上去气色不错,还胖了点。”
“我看到她看起来气色不错的照片的时候,我也说不清楚我是释然更多些还是愤怒更多些。”
裴良夜捏紧了酒杯。
她见过憔悴的左止元。
刚才见过,几年前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