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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怀表在关家代代都传给长子,一年前关老先生却私下把它给了锦棠,父子深谈了大半夜。父亲过世后,关锦霖问起那只家传怀表。当他知道父亲早交给了老二,阴沉著脸,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手指触著空空的背心口袋,眼睛瞥向桌上相框裹相貌相似得难以分辨何者为谁的孪生兄妹,看著早生八分钟,天真无邪咧嘴笑著的关辂,关锦棠背脊忽地窜下一股不祥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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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的。」明知多余,刑事组长邵自刚忍不住还是咕哝了一句。关锦棠自木立的落地窗边转过身来面对他的好友。
「我不想也不能拿我儿子的生命冒险。其次,这件事除了我太太和我的秘书,我甚至没有让我的其他家人知道。」他主要的是不想惊动他母亲。父亲葬礼过后,她就病倒了,至今仍在休养。况且关锦棠曾十分笃定,这次绑架只是有人整他的诡计。他相信对方扰乱的目的达到,顺手拐的肥水拿到之后,便会还他的儿子。他错了。绑匪第三天如约打来电话,交代了付款时间和地点,要关锦棠单独前往,他依约定去了,放下装钱的提袋,开车到说好接儿子的另一地点。钱对方拿走了,孩子不见踪影。当天他一回到办公室又接到电话,是同一个阴沉、微哑的声音。
「很好,关总裁。你表现了相当的诚意,现在我可以相信你了。两天之后,再准备好两百万,老规矩,不要新钞,钞票不要连号。我会再和你联络。」
「我儿子……」
「不要慌,关总裁。这次你一定会见到你的宝贝儿子。他好得很,正等著你接他回家。」两百万又拿走了,关辂仍在绑匪手中,但没有电话。一次也没再打来。
关辂被绑架的第四天晚上,邵自刚在家接了关锦棠的电话,连夜赶上阳明山。见了他的高中同学,邵自刚大吃一惊。那个才气风发,自信、稳健得彷佛天塌下来自有他宽厚的肩顶著的高大年轻人,一下子像老了十年,浓密的黑发在几个辗转难眠的夜后,悄悄褪了色地灰了一半。和对方的最后两次通话,关锦棠机警地录了音,但是无济於事。除非对方再有动作,否则毫无机会可言。用不著邵自刚说出来,他们心里明白,很可能第二次索取赎金时,孩子已遭撕票,横竖交不出人,不如多勒索一笔。关锦棠不是没想到,但事关己便易乱,再如何冷静,想到骨肉在一帮匪人手上,总不计一切地要救出他来,不论如何都抱著一丝希望──尽管他心知歹人不可轻信。董事会当天,他若於接了胁迫的电话后,回去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