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一个空位,望着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沉默地为自己倒了杯酒。
然后那杯酒,被沈决浇在了地上。
沈决是最早离开宴席的人。
阿喜婆婆担心沈决喝多了,想留沈决在新寨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走,但沈决拒绝了。
他说:“没关系,我去阿青的屋子住。”
他说的是,祭雁青在生寨之外,被炸毁,又被沈决一点一点修好的那栋吊脚楼。
沈决怀里抱着一瓶酒,步履维踉走到篱笆园前。
他趴在篱笆上,看里面成活的绣球花。
肩上的螳螂,飞了一圈后又回到沈决身边,歪着脑袋,扬着足弓站在他肩上看他。
沈决有些醉了。
他眯着眼,仰头望着刺眼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很圆,将四周照得清晰明亮。
他喝了口酒,就地而坐。
螳螂飞到他面前,沈决伸手接住它。
“你也是他的蛊,那你也跟他意识相通吗?”
螳螂歪了歪粉嫩的脑袋。
沈决捧着螳螂躺在地上,目光朦胧继续看那盘月亮。
他望着月亮,对着虚空的四周说:“卓然和南知结婚了,她们的婚礼很盛大,我包了两份红包,一份是你的,一份是我的。”
“现在所有人都在变好,我也是,我把我们初见的那家奶茶店盘下来了,现在开了一间爬宠店,生意一开始不是很好,卓然还说要跟我五五分。”
他笑了笑,将手垫在脑后:“我连租金都要交不起了。你走以后,山里面一只灵芝也长不出来,我现在穷得揭不开锅。还有,你知道小银现在有多胖吗,你要是亲眼见到,一定不敢相信原来只有筷子细点,现在比我胳膊都粗了。也不知道它天天出去猎了多少吃的才能长成这样。”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回到这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