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众人在县衙内外传话,陈大一班旧兄弟先带头投诚示忠,愿追随陈大。其他红巾兵勇已混战至此地,自知事发,退无可退,也都豁出去,竟从众皆反了庞显。
薛蕤趁热打铁,劝谏陈大:“该紧闭。。。紧闭城门。。。肃清紫巾。。。拉。。。拉拢蓝。。。蓝巾。。。安抚百。。。百姓。。。”
陈大吩咐兵众:“对!传我令,关城门,清紫巾,安民心!”转而问薛蕤:“只是该如何拉拢蓝巾?”
薛蕤:“将张府。。。交还。。。交还蓝巾。。。恩威并施。”
陈大:“好,好,好一个恩威并施。唉?只是咱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淄县,还不知那张府多少宝贝,就这样还给蓝巾?”
薛蕤:“紫。。。紫巾已。。。搜刮干净。。。不如县衙外。。。那些。。。那些外乡人。。。油水多!”
陈大:“哈哈,好你个疤脸!好,这拉拢蓝巾的事,就交给你去办!你虽是个结巴,脑筋却转得快,此事只有你能办成啊!”
此言,正中薛蕤下怀。
可怜淄县百姓,因自治而侥幸避乱一时,也因自治而成群狼环伺之地,真可谓福祸相依,谁也躲不过这世道!
老天捉弄
天黑落雨,伴着秋风,冻人彻骨。
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庞府外的紫巾亲卫似乎突然少了许多。如玉换了夜行衣,背着一件包袱,从无人处翻墙跳出海晏府,赶去淄县。
咦?为何今夜淄县街面上百般凌乱,彷佛白日被大水冲过一般?家家户户都熄了火烛,如空城一般死寂!略过张府,也不见了把守的紫巾兵勇,竟全都又换回了蓝巾,可张守正还在海晏府,还有谁能前来主持淄县换防?如玉觉出反常,跳上张府附近房顶,朝张府院内打望。
张府内倒是烛火明亮,人头攒动,因隔太远,听不真实,只见得人来人往中,有红有蓝,这便更奇了,此地怎还有红巾呢?
不久,从宝莲卧房走出一红巾男子,只见他对下吩咐了些什么,而后带着一众红巾兵勇与留守的蓝巾兵勇客客气气拜别,匆匆离开,向县衙方向去。这男子该是个头目,如玉盯着。
等他从张府出了街,走得近些,才看到他的左脸竟有好长的一道疤,不免又细看了看,是他!薛蕤不是在天龙寺养伤么,何时入了红巾军?又怎会来这淄县?几日不见,他简直摇身一变,让人差点认不出了!
如玉在房梁之上蹑手蹑脚跟着薛蕤一行,往县衙探去。这一去,才知县衙已被诸多红巾夺占,县衙当中坐着一个粗壮大汉,薛蕤入内与他禀报许多,亲近开怀,似是同好。只是那县衙众人中,并没见到他那弟弟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