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东亚家庭里,病态的亲子关系中崇尚哪吒割肉还母。
就像我与生俱来亏欠时年的一样,我好像也永远都还不完时家的“恩情”。
如果今天我也可以割肉还母。
我一定会和他们划清界限。
“抢救的病人失血过多,谁是b型血?”
急诊室急匆匆出来一位医生,我妈急忙的回过头喊着:
“我是!我是b型血。”
“抱歉,直系家属不能献血。”
我妈的眼神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抽她的血,她是b型血!”
一种巨大的荒诞从心底升上来。
我喃喃的下意识道:
“我不要……”
我妈却拽过了我的胳膊大声的喊:
“她是我养女,和我女儿没有血缘关系,她可以输血。”
转过脸对着我又是那副模样:
“时念,这都是你欠她的,你欠我们时家的。”
那声音像魔咒一样的箍在太阳穴,
“你欠我们的永远都还不完……”
我被她拖拽着一路推到了准备抽血的护士面前。
那根针管即将刺破皮肤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握住了我的手臂。
他声音带着刺骨的凛冽和无处发泄的怒气,
“检查过她的身体状况吗?问过她的既往病史吗?抽血是让你这么随便抽的吗?”
那个准备抽血的实习小护士大概是忙昏了头。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道歉,
“对不起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