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那一日,我整个人浸在汗里,嘴唇泛白,疼痛欲裂。
我的意识涣散起来,裴裕紧攥着我的双手,似乎很怕我就这样离开。
我扯起一个苍白的笑,一字一字地对他说着:“陛下,妾不会离开你的。”
因为,你还没死,我怎么忍心先走呢?
他眼含热泪,听着张太医抖着身子回话:“陛下,娘娘这一胎来的凶险,恐怕……凶多吉少!”
我躺在榻上,虚弱得看他如同发疯一般扯住张太医的衣襟,大骂起来:“朕养着你们就是要来给朕救人的,你却告诉朕你连皇后都救不下来!”
室内的太医跪在一起,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室外却喧哗起来,一个黄门在门外禀道:“陛下,是萧尚书,他说家中有颗万年老参,或可救娘娘。”
裴裕赶忙站起来往外走。
我缓缓合上双眸,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随着一声婴啼响彻宫殿,我诞下了一个身体健康的儿子。
我几乎脱力一般躺在床上,瞥了一眼在裴裕怀中的孩子。
皱巴巴的,长得真丑。
裴裕是真的开心,他抱着我的儿子,凑到我床榻边:“萱儿,你看,他长得多像朕。”